理。”不过是觉得骆宾考上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便认为她一个带着弟弟妹妹的孤女上不了台面罢了。 如此也好。这般狗眼看人低的人家,即便碍于面子与名声,她能进了门去,最后还是会落到名为骆家媳,实为骆家奴的下场。说不定某天碍着他们攀高枝儿了,还会让她“病逝”了去。那她岂不是亏大了?这样的人家,分了才是大幸。 “知道最好。”骆母见安云桐如此识趣,也高兴了几分,“快些把下定的信物拿了来。我们也不贪图你家的东西,你也不要想着留下我们家的物件。两家交割干净了最好。” “我们纵然是饿死了,也不会贪了你家的东西。毕竟先父曾是教导过我们姐弟仨,做事需对得住天地良心,才是最基本的为人之道。”安云桐终究是忍不住了,说了这些话,暗讽骆家做事不地道。 骆家夫妇不过是凭借一家小杂货铺起的家,虽没念过什么书,但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安云桐的话不是好话,可他们又不知从何反驳,只能黑了脸噼里啪啦地将东西扔到桌上。 “骆家伯伯、伯娘,你们可得小心些。对待别家的东西,万不能随心了事。说不得弄坏了别人家的东西,可能会赔不起。”老二安云谦这时候板着小脸说道。可是随即他就皱起了眉头,“阿姐,我记得,当初给的信物里头,有一枚瑞兽麒麟的玉佩。如今这里可没有那枚玉佩。”安云谦记忆好,而且他们的母亲常常说起当初安、骆两家定亲的事儿,其中就多次提到那配麒麟玉佩,他就记得更加牢固了。 安云桐袖子下的手攥紧了,却是抬头,煞是平静地看向骆家夫妇,“骆家伯父、伯娘,这是如何一回事?”原本她是想再等等的,看他们何时拿出玉佩的,但直至弟弟问了,他们都不搭话,这就是有蹊跷了。 骆母暗中扯着想说话的丈夫,面上却是一阵的羞愤模样,“怎么着?这是说我们家贪了你家的东西?你家什么情况了,还能有玉佩那么金贵的东西?”那枚玉佩,早就给儿子戴着了,哪里能再送回来?所以她是打定主意赖掉玉佩的了。 安云桐转头看向钱媒人,“钱媒人,当初你也在场,我们家除了一般的笔墨纸砚与布匹,是不是送了他们家一支银簪子并一枚麒麟玉佩?” “啊?这?好像,好像只有一支银簪子?”钱媒人也红了脸,吭吭哧哧地回道。实在这事有违良心。别说玉佩那样金贵的东西了,就是笔墨纸砚以及那些绸缎,骆家都没带过来。他们什么意思,她难道不知道吗? 可骆家可是答应,事成之后,给她十两银子呢。若是她偏帮了安家,证实还有玉佩在骆家,那岂不是落了骆家的脸面?那她还能拿十两银子么? 安云桐气白了脸,“那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你们就不怕我父亲看着吗?”果真是欺负她孤儿无依靠,连钱媒人也跟着昧良心。 骆家父母与钱媒人都变了脸色。 可随即骆母不知想到什么,梗着脖子道,“没有就没有。还说是官家之后呢?竟然这般含血喷人。难怪你爹被皇家贬了,以前保准也是个贪官污吏!” 安云桐腾地一声站起来,那双丹凤眼里尽是凌厉,“我爹是被人害的。本来他可以回去的,但只是有愧于皇上而已。你再污蔑我爹,我定与你拼了!” 安云谦走了过来,站在安云桐前面,“我爹对得住朝廷与百姓,唯独对不住我阿姐,给找了你这么一个人家。钱媒人,这是他们家当初给我们的聘礼与一对银镯子,你数数看,数目可对?”他得赶紧将这些恶心的人给赶走了。至于他们贪下的东西,总有一天叫他们连本带息给还回来。 钱媒人数了数,“二十两银子,两对光面的银镯子,没错。”她的话才说完,手里的银子与镯子就被骆母拿走了。 钱媒人瘪嘴,却没说话。 而这时候,安云禾也拖着两匹布到了正堂门口,当着骆家的面,将那两匹棉布扔到了院子里,“拿着你们的破布滚!” “这这这,真是没教养!”骆母气急败坏地跑去把布匹捡起来,还用布帕拍着布匹上的灰尘。 “这数目可对?”安云桐直接问骆父。 骆父呐呐地点头。 安云桐这才道:“我们多没教养,也不会贪了定亲的信物。我家给你们家上好的玉佩,上好的笔墨纸砚与绸缎两匹,你们都没还回来,只退了我们一支银簪子。不管你们多么无情无义,我们可是将你们的聘金、两匹棉布,还有一对儿的银镯子都尽数归还了的。”说完后她转身对安云谦道:“谦儿,你去写了书契来。说明一下今日之事。”这是她忽然想到的,防止往后骆家人再用此事污蔑安家。 “你什么意思?还怕我们怎么着不成?”骆母急声道,说着就要拉着骆父走,她总觉得安家人提出来的事儿,不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