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音问道:“昨日不才见过,又来干嘛?还把这个女煞星给带来!” 江潮与哥哥江桐不仅长得一样,连感情也深厚不已。但这也是个缺点,容易成为对方的弱点。所以二人被分隔在了不同的两个州,平日里只能通过飞鸽传书得知对方的情况。 他年底那会儿就收到了哥哥中毒的消息,吓得他想扔下望潮小筑赶往阳城。幸好后来收到了哥哥的来信说是无事,只是在地上躺了一天,不仅五脏六腑,可以说是浑身都疼。 自那以后,他就时不时收到哥哥对云书月的吐槽,说是此女不仅鬼点子贼多,操作甚骚,而且战力忽高忽低,远离为妙。 这才让他第一次见言散时,得知同行者是云书月,连忙千叮咛万嘱咐让言散千万不要让云书月来望潮小筑。 云书月侧着脑袋,透过言散看向江潮,饶有兴致道:“小江老板,我又不聋,你说的我都听得到,何不开诚布公?” 江潮这才心虚地摇着折扇扇风,讪笑道:“不知云老板所为何事,要来我这望潮小筑?” 云直至到了江潮的书房,书月见江潮路上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也不再拐外抹角。 她径直说道:“听闻望潮小筑早晚皆能看到潮雾四散,宛如仙境。所以,我想借贵宝地一用。” 望潮小筑有此奇观,倒不是言散告诉她的,而是莫祁与她闲聊时说起的。 也是因为此奇观,莫祁千里奔赴,慕名而来,却在奇观中被贼人偷了钱包,才会落得差点饿死街头的惨况。 江潮不明所以问道:“云老板,你知望潮小筑一日的营业额有多少吗?借你一天,我该如何与门里交代?” 云书月疑惑道:“我又不是不给钱,你且说,我看看从你哥那儿赚来的钱够不够?” 江潮听了云书月的话惊讶不已,从来只有他哥在别处赚别人的钱,云书月还能从他哥手上赚到钱,当真神奇! 他半信半疑道:“你与我哥还有合作?” 云书月理直气壮回答:“当然!万紫千红酿算一个,我租了天机门的房子开店算一个,话本也算一个。” 万紫千红酿和房产的事江潮是知道的,但话本江桐却没有与他说过。 “可是……”他才迟疑了半秒,刚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就被言散掏出的东西给晃了眼。 言散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颜色和图案都极其少见的玉佩,放在了江潮面前,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玉佩一半如墨黑,雕刻着张牙舞爪的黑鹰;另一半却似脂白,雕的是不卑不亢的白鸽。 江潮双手将玉佩推回到言散面前,轻叹道:“别动不动就用‘贤宾令’砸我,这望潮小筑,我借还不成吗?” “贤宾令”是天机门送给座上宾的重要凭证,仅有五枚。在不违法乱纪的情况下,可以号令天机门的分舵替他办任何事,更别说借地方这种小事。 云书月却在言散收起玉佩前,抢先一步将它拿在手上细看,随后才还给了言散。 她还好奇道:“既是如此,那我是不是不用给钱了?” 江潮哑口无言,半晌才蹦出了一句:“云老板,这不好吧……” 云书月见江潮顿时慌了,才轻笑道:“开个玩笑,我家曲莲的小摊往后还得仰仗小江老板,怎会今日就把生意做死了?” 江潮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云老板想何时借小筑?可要将伙计们清空独留小筑?” 云书月巧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晚吧!至于伙计,我还有个忙需要小江老板相帮……” —— 就在云书月在望潮小筑与江潮详谈时,李寻珍也带着李寻珠和一些礼物,借着道歉的名义到访海龙村,给村民送上明日望潮宴的请柬。 直到傍晚,几人才在曲莲的小院里碰头。 云书月也于江潮达成了万紫千红酿在闽州的经销协议,此时正对着一沓银票乐不思蜀,反复数了好几遍。 这是她自出发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赚钱了。 虽然,这已经是江潮扣过望潮小筑明日宴请的场地费和吃食住宿的费用,但这并不影响云书月数钱的快乐。 “这刘村长的嘴脸真是十年如一日,一如既往的让人厌恶!” 云书月数钱间,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漫骂声,正是才从海龙村回来的李寻珠传来的。 她一把拉开云书月身旁的椅子坐下,一连喝了云书月好几杯茶才将怒气按下。 李寻珍倒是面色如常,甚至还安慰起妹妹,“我们都在海龙村呆了十数年,对他们的嘴脸你还不清楚吗?何必气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