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反倒叫那路人拿住了痛处,叫嚷道:“哎呦呦,我看这云来汤品馆也不是什么正经营生,还雇个凶神恶煞的打手站台!” 云书月不喜与人对骂,却也不是不会,而且觉得没必要。 但今天她有些按捺不住了,正要破口大骂时,平时沉默的夏知意站了出来。 “前人舍生取义,今日断章取义。你说我师父是下毒之人,衙门开堂了吗?知州大人判了吗?就你有嘴,就你会说!” 路人乍舌,正要反扑,却被云书月怼到连连败阵。 “你摇一摇你那用来增高的小脑袋,听听看有没有大海的声音?知州大人尚未判决,你就直接给人断案了?阎王爷都没你狠,你也别站着了,去阎王殿坐着吧!” 那路人见吵不过,还想动手,却被言散一个眼神吓得逃之夭夭。 窃窃私语的人群中,走出一皮肤黢黑却一身书卷气的中年人,他身上的素色锦袍看似平常却绣着暗纹,明明是浅笑的表情,却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鼓着掌走到云书月面前,说话声音不大却震耳发聩。 “云老板话糙理不糙,确实不能仅凭谣言断案,否则要官府何用,这民生岂不更艰?” 说完,他还扫视了一眼围观群众,见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才与众人入内。 进到店里,李夫人甩开被云书月扶着的胳臂,一把跪在了那中年人面前。 “谢大人,我知您是个好官,若不是得罪丞相,我等平头百姓那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得着您的。华大夫是个好人呐,还请您做主,切莫让她被冤枉了!” 中年人躬身扶起李夫人,剩下三人却面面相觑。 “在下越州知州谢鑫燃。”谢鑫燃朝着被点穴了似的三人颔首。 云书月回过神来,惊讶问道:“您是柳大人?是那个越州知州柳大人?是那个人称‘谢青天’的谢鑫燃?” 她与马千穗闲聊时曾听闻过此人。 此人面如黑炭却一身书卷气,看似温顿却铁面无私。明明已经身居高位,官至刑部尚书,却为了民生真相得罪丞相,反被贬职。实乃奇人也! 云书月一向敬佩直面深渊却没被深渊吞噬之人,对着谢鑫燃行了一个万福礼,“民女云书月,是云来汤品馆的老板,见过谢大人。” 说完,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谢鑫燃和李夫人坐下。 她回身时见言散背手而立站在墙边,看向谢鑫燃背影的眼神多有深意。 但她没有深究,言散说过以后会告诉她,那她就相信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频繁过问也是一种礼貌。 她扬手让夏知意看茶,自己则问起谢鑫燃的来意,“不知谢大人拨冗前来,所为何事?” 谢鑫燃似笑非笑,手指轻敲桌面,谢过夏知意看茶,才说道:“与这位夫人一样,为了华大夫而来。” 李夫人见状,更是不顾旁人眼光,撩起袖子将手臂给谢鑫燃看。只见她手臂上一个个不规则的伤疤,已经愈合,只留痂痕。 “谢大人,老妇原本身患奇怪疥疮,痒痛难辨,看过不少大夫花了不少钱银却无法痊愈。直到汤品馆开业时,华大夫写了一张方子给我,说十五日后再来找她。 抓药时一副药不过三四十文钱,我还半信半疑。这汤药果然神奇,内服外敷的,才五天就不痛不痒了。半月有余就已经结痂了,我这才来复诊顺带谢过华大夫。” 谢鑫燃展眉点头,仿佛若有所思。 云书月却像是看见了什么要紧东西,抓着李夫人的手腕细细观察。那是一道浅浅的黑线,向着手肘延申。 “敢问李夫人家住何处?最近吃过些什么?”她骇然,李夫人手腕上的,分明是她昨日在柳艺手上见过的“月半蛊”! 李夫人不明所以,却还是回答了云书月的问题:“老妇家住北坊长寿街,至于吃过些什么,不过是寻常人家吃的东西。倒是最近干燥,多喝了些水。” 云书月突然有一个很不好的猜想,但她没有说出,而是叫夏知意将李夫人扶到另一处僻静地方,再叫人给她送了一盏川贝瘦肉雪梨汤。 她将言散招来坐下,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谢鑫燃同样点头:“我找城卫问了你们进城的日子,还有永庆银楼杨老板为你们作保,我姑且信华大夫真的无辜。昨日梧桐居江老板私下找我报案,说了城郊山庄的发现。 我昨日也找华大夫问了话,得知你们的猜测。今日原本是想来再问几句,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到底想干什么?” 云书月蹙眉,看了一眼在喝汤的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