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心里恨恨的想,除非她自愿,就那个所谓的三叔别想从她这里占到一点便宜。 “你做得对,三叔以往回家只知道要钱要粮,从来不帮家里干活,爷爷奶奶什么好东西也紧着他们一家吃,咱们挣钱要留着养活咱一家子,不能给他,往后铺子里的钱物都得藏好看紧些。”叶长生想了下,才皱眉说了一大段话。 叶青青有点意外,大哥现在说话越来越多了,还很有条理啊,看样子,一直在外面跑,多跟人接触交流也是很有好处的,叶青青灵机一动,“大哥,明天你卖肉收钱,我负责切肉拌肉如何?” “好。”叶长生想了下点头答应,妹妹每天站着跟客人说话很累,还要忙活着灶上的事情,他应该要多分担些。 叶青青眼睛一亮,心里暗暗希望大哥能通过跟人交流说话的方法,能变得开朗能言善辩,这样再也没有人敢说大哥傻。 叶三郎气哼哼的从叶记食肆铺离开,直接回了自己租的屋子里,刚进门就听到儿子跟小钱氏说想吃肉。 叶三郎顿时火冒三丈,脸色铁青,几步走过去狠狠一脚踢在叶长才身上,怒吼,“你个败家玩意儿,成天只知道吃肉,我让你吃,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小钱氏吓到了,很快反应过来心疼抱住儿子,眼眶通红,“他爹,你这是咋了,打孩子出什么气?” 即便是被打了,那孩子也是睁着一双眼睛,目光呆滞盯着他,不说话,也不哭不闹。 小钱氏心里跟针扎似的,她的眼里没有钱氏的精明刻薄,只有怯弱和卑微,还有对夫君的恐惧。 叶三郎的和小钱氏的儿子,今年十岁,叶三郎本对他给予厚望,还跟族里长辈商量取了叶长才这个名字,“长才”代表才气,同“长财”谐音,也可代表财气,寓意吉利,可是他发现儿子虽然有了吉利的名字,他的日子压根没有变得越来越顺利,反而越来越不如意,跟他差不多一起进学堂的侄子叶长进都考上秀才,他屡次落选,还是个童生,书院的周夫子都劝他回家放弃,他执意留下,成为了书院年纪最大的学生,被年纪小的,后进来的嘲笑,瞧不起,他更加看不进去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郁郁不得志的日子就这么越过越蹉跎。 这个儿子就是个废物,成天除了知道吃喝拉撒,什么都不会,十岁了还要人伺候穿衣洗脸,玩泥巴,每次出去就被人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跟小钱氏那懦弱的样子像了十分,看着就来气。 “你哭,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老子的好运都被你哭没了,就因为听娘的话娶了你这个扫把星进门,生了这个傻子,不然我早就出人头地了。”叶三郎将在叶青青哪里憋得火气全部冲母子两爆发,吓得小钱氏紧紧的抱着儿子,无声落泪,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她早就发现儿子跟同龄孩子不太一样,说话迟,学东西慢,也不爱跟人说话,总是发呆,玩泥巴都能玩下午,她跟孩子他爹说了请大夫瞧瞧,谁知叶三郎却表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知道儿子有问题,但扎在心里的刺终究生了根,儿子越大越瞒不住。 “哇——”刚刚还呆呆愣愣的叶长才被吓得哇哇大哭,那声音震耳欲聋,尖锐刺耳。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哭,你就知道哭,看看人家叶青青那个贱丫头,才比你大三岁,人家都在县城帮工挣钱,你连个臭丫头都不如,你还有脸哭。”叶三郎气得脑门发晕,气得操起扫把就要打。 小钱氏眼疾手快,直接伸手紧紧捂住孩子的嘴巴,生怕他因为哭再招来一顿毒打,孩子他爹心情不好,这时候千万不能火上浇油。 只是,她也意识到叶三郎话里的不对劲,有点疑惑的问,“青青?是二伯家的二闺女吗?她咋在县城帮工呢?是周氏……” “你明天去看看,那死丫头现在精得很,她在那家生意最好的叶记食肆帮工呢,让她拿点钱贴补下咱们,顺便再让她切点肉给她弟弟吃,这她总不能拒绝吧!”叶三郎眼珠一转,直接指使小钱氏去找叶青青。 “叶记食肆?咋都姓叶?” “你倒是说对了,县城突然冒出来一个叶记食肆,以前都没听过,前段时间我听说二房分出去,长生那傻子跟着李长根挖什么臭根卖了不少钱,还在家里修了好大一个青砖瓦房院子呢!你说那店有没有可能是二房自己开的?”叶三郎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忽略的事情,他还真是被那死丫头给骗了,竟然真以为叶青青是在那帮工,“明天这样,你偷偷去南三街看看,找附近铺子里的人打听打听,我倒要看看,二房到底在搞什么鬼。” “好。”小钱氏连忙答应。 次日,小钱氏打听叶记食肆的老板正是叶青青兄妹俩,恰逢叶三郎休沐,夫妻俩当天就带着儿子一起回了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