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如遭雷击,顿时满脸不愿的叫苦叫穷,她绝对不会掏钱给二房。 “我不是跟你商量,是你务必准备好,之前话已经放了出去,这段时间村里都在传咱们要给双生子打银镯子,你自己看着办,要是祭祖当天,双生子没有银镯子戴,你便收拾东西回你娘家去,不用再回来了。”叶福田态度强硬,都在说他偏心不公平,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挣回脸面。 叶福田话一出口,钱婆子憋屈得抹眼泪,“当家的,我为这个家操劳几十年,你竟然要为二房一家子白眼狼如此对我?” 大房一家四口脸色也变了,眼神互换,神色各异,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氏捏着筷子的手一紧,心里咯噔一下,竟然还真要给二房的两个小子打银镯子?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何氏心里不受控制的激起愤怒,她之前听外面有传言说钱婆子要给周氏的两个孩子准备银镯子,她没有当真,依着她对婆婆钱氏的了解,钱婆子可是个只进不出的铁公鸡,这么多年除了叶三郎家,对其他人可谓是一毛不拔,她怎么可能花钱给最讨厌的周氏。 再说银镯子是稀罕物件儿,哪是他们这种庄户人家有资格奢望的。 可何氏没想到公爹竟然在饭桌上主动提起来,看样子是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家里有银子给周氏的儿子打银镯子,却迟迟推脱没有银子给她的儿子娶媳妇? 不行,她绝对不能便宜了二房一家,尤其是叶青青那个小贱人,上次叶青青害她摔伤腰在家里躺了快一个月不能动弹,又被钱婆子一顿毒打,磋磨得不成人形,老头子竟然还想给二房送银镯子,她绝不能冷眼旁观。 何氏越想越气,恨得咬牙切齿,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狠狠拧了一把叶大郎,两人心照不宣交换了个眼色。 叶大郎痛得皱眉,却不敢出声,他心里也不高兴,看看自己的老爹老娘,满脸不服气,“爹,娘,之前长富长贵要说亲,您二老都说家里没钱,两个孩子的亲事都耽搁着,咱们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学不来城里那些金贵人的规矩,打一对银镯子要不老少钱呢,都够三弟几个月的纸笔费了。再说二房一家如今可是村里的名人,修房子还有钱天天吃肉,哪里就缺那个银镯子,您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是啊,爹,长富长贵说亲拖不得了,最重要的,三弟读书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事关咱们一大家子的前程,可万万不敢耽搁。”何氏笑容生硬,赶紧附和道,看着叶老爷子面前那一小碗肉,眼馋,心里又酸又嫉妒,嘴上都是为老叶家考虑,心里的算计却也瞒不住人。 何氏从前没想到二房如今日子竟然能这么好,吃好东西,又能送来给老宅,不仅是炫耀更像是在羞辱他们一般,看样子真的是发大财了啊! 再看看自己,只是吃了一口,就被钱婆子一筷子打得手背都是硬着,还骂得那般难听,完全不把她当人看,真憋屈,也不知道这个老钱婆什么时候才死,她这苦日子能熬到头。 “爷奶,也不是我们计较,可您们这心也偏的太狠了些吧,三叔家小弟生下来有银镯子就算了,现在连二房得了男孙都有银镯子,合着就我跟大哥没有呗,我就不说了,我大哥还是长房长孙也没有,三叔要读书考取功名我跟大哥成亲的事情往后放是理所应当,如今二房的弟弟买银镯子都比我跟大哥娶亲重要,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家。”叶长贵筷子一放,嘴巴一噘,很是不满的控诉。 “怎么?老大一家现在是觉得我偏心?要一起反对我这个一家之主?给双生子打银镯子的话早已放出,收不回来,有钱没钱都要打。你们大房也别急着叫不公平,以后老三若是考取功名了,也不会回老宅住,到时候你大房给我们老两口养老,等我们百年后老宅的房子田地都归你们大房,二房之前分出去,也没拿到什么,说起来家产怎么都是你们大房占大头。”叶福田目光冷冷看向一眼大儿子夫妻,老脸一拉,不怒自威,直接将话都摊开说。 这话一出口,叶大郎夫妇面面相觑,心里虽然还是不舒服,却都心知肚明叶家老宅的房子和田产才是大头,叶老爷子既然开了口,几人虽然心里还是不舒坦,但有往后继承家产的说法也平衡不少,总算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