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的话,也只是轻扫了一眼:“嬷嬷说孕妇浮肿很正常,你别这么担心。” “嬷嬷说到临产时可能会有浮肿,你这临产期还有几个月呢。浮肿越发厉害,请白先生来看看吧?”阿灵担心道。 韩晗摇了摇头:“马上就要回京了,白先生正在全力照顾着耿大人,别让他再分心了。而且,这事儿也别让王爷知道,等回了京,再请府里的太医瞧。” 尚未正式上路,已经遭遇了一次意外暗杀,韩晗可以预见,这一路上北上回京,会是怎样的惊险之旅。这样重重压力之下,她认为除开生死之忧,不必让褚继尧分心。 . 对褚继尧而言,现在的韩昳是个陌生人。无论是身份层面还是精神层面。 在身份层面,韩昳心中,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摄政王褚继尧,他不会想到这层皮囊之下,是和他从小相识的正南军同袍郑潇。 在精神层面,褚继尧不得不承认,即使从小一起长大,他也未曾完全认识到韩昳的真实内心,直到此刻之前,他都不知道这是怎样一个人。 郑潇不会相信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同袍,会是暗害自己的帮凶。重生为褚继尧,他知道了人心之黑暗,远超想象。 “韩将军,半年前的宜州之劫,正南公父子遇难,你功不可没。”褚继尧看着韩昳,语气冷酷。 韩昳这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着传说中的摄政王,他高大但枯瘦,站在高处俯视着,气质仿佛西域传说中的死神,与阳光般温暖的郑潇完全不同。韩昳想不通,为什么那么痴恋着郑潇的韩晗,会在短短半年之内,就爱上了这个男人。 在原本的计划里,对付褚继尧是太皇太后的目标,但不是他韩昳的目标。他也想不通,褚继尧同宜州与正南军并无直接的利益关联,为何要来替正南军出头? 韩昳迎着褚继尧的目光:“王爷所说的,韩某不懂。此次劫掠摄政王,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褚继尧闭眼痛心道:“韩见深他就那么迫不及待吗?连自己的女儿他也不避嫌?韩将军,若是你知道韩晗同我一起,若是他告诉你,连着韩晗一起格杀勿论,你会遵照执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