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睿的话立刻引起了韩晗的警觉,他说“她不一样”,难道有什么隐语? “老樊,你把话说清楚。你我都是为了正南军而靠近摄政王,我支持你,而你怎么可以这样否定我?”韩晗一双杏眼中显示出几分恼怒。 樊睿上下打量她,心里不知该不该质问她。如果事情和他猜想的一样,那韩晗就是他的敌人。但如果和他猜想的不一样呢,韩晗对正南军遇难的真相并不知情,自己是否真的误会了他。 樊睿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道:“你对宜州之劫的内幕真的毫不知情?” 韩晗摇头:“这也是我一直想要弄清楚的真相。我猜想当时宜州之劫,不单独是南昭所为,但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何人串通南昭,引来这场祸事。” 韩晗没有告诉他,自己之前凭借着一片有王府徽记的残片以为摄政王褚继尧是幕后黑手,便一头扎进了王府。但相认之后,褚继尧告诉她,那是自己布下的迷魂记,只为了把她引入王府保护起来。 她得知真相时,简直气炸了,自己一直以来以为走得对的方向,竟是他在带着自己绕圈子。但她不能把这段波折告诉樊睿,她答应了褚继尧,暂时不暴露他身份的真相。 樊睿见她说得真诚,思索片刻道:“你有没有想过,对于正南军的薄弱之处,内里之人才是最了解的。” 韩晗立刻明白了他的话中深意:“你是说,是正南军内的人勾结南昭,导致了宜州之劫中惨败?” 韩晗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测。在她的心里,正南军是家,军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家人,是浴血战斗的手足和同袍,如果是军内之人出卖,让她如何接受?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樊睿说得很有道理,想要攻破一个堡垒,里应外合是最有成效的方式。 只是因为她不愿意相信这种可能,所以一直没敢告诉自己这种可能性。她一直在绕圈子,只为能骗过自己。 “那会是谁呢?”韩晗声音颤抖:“老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樊睿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我只是猜测。当时,我原本和正南公一起进攻南昭,但是因为过江粮草难运,需要频繁补充,正南公派我回柏岳调拨,看看能不能和少将军送来的粮草一批运过去。” “当时少年军是在宜州北边和负责接收粮草的王将军进行粮草交接,我就在柏岳等着王将军把粮草运过来,准备一起押走。可是过了约定时间,我始终没有等来王将军。派出去的斥候来报,少将军和王将军进行交接时,忽然遇到袭击,粮草被一把火烧了,少将军和王将军也在激战和大火中不知去向,尸首太多,斥候来不及分辨。” “紧接着,另一边又传来,宜州失守、正南公父子身死的消息。我和柏岳驻军凭借着碧琉山,扛过了南昭军的袭击。等到北边援军到了,才一直把南昭军压制在宜州城内,没让他们扩张地盘。” 这是樊睿真实经历的宜州大劫,仅仅昼夜间,宜州就天翻地覆,威震天下的正南军一夕败落。 “你觉得,没有内应的话,谁能知道少将军和王将军交接的地址,谁能在无声无息间,把那么多的南昭士兵扮做为正南军做杂役的百姓,成年累月地运入宜州内埋伏?”樊睿问道。 “只有熟悉宜州城防务和正南军后勤的人……”韩晗嗫喏道。郑潇死战之时,说宜州城内有大量南昭士兵,虽然南昭擅做大船,但那么多士兵,不是单靠运兵大船昼夜间可以全部运过来的。他们应该是早已经埋伏在宜州城中。 韩晗倒吸一口气,内心绞痛。原来自己一直以为为她构建了温馨家园的叔伯和兄弟们,不过是一场幻象。 她起身,大步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 “所以,你早就在调查正南军内部的人了,对吗?”韩晗将自己的猜疑向褚继尧一股脑倒出,质问道。 褚继尧没有躲避,点头承认:“在没有定论之前,我不会把任何一位兄弟视为凶手。我也不想你牵扯进来,韩晗,相信我。” “让我相信你,你是否相信过我?”韩晗反问道:“你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我知道真相,你用错误的线索把我诱导到你身边,把我困在迷雾里,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褚继尧知道,如果调查结果真如自己所猜测,那是她无法承载的结果,双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我相信你,但我自私,我只想让你快乐,不要看到那些伤人伤己的阴谋。” “没有你,我不会快乐。”韩晗的气消了八分,娇嗔道。 “现在姚留敏已经伏诛,消息传到京城,估计太皇太后一族要闹得沸反盈天了。”褚继尧岔开话题:“我们要尽快赶回京城。” “京城出事了吗?” “有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