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评级大会还有三日,现有干瞪眼的学渣四名,被包围的学霸一名。 为了不让大家集体挂科,在场唯一的学霸兼东道主嵇云果断贡献出了自己临时总结的笔记,被四名学渣争相传抄。 天和宗这边,聂桑枝上辈子拥有多年应试经验,死记硬背功底极强,不到一天就背得七七八八,而岳阳也是混成绩的好手,低空飞过问题不大。唯有时秋是真学习困难户,常常看了一刻钟背个两句睡了半个时辰。 她擦嘴角流出的口水:“这笔记真有用,好久没睡这么香了。” “……”聂桑枝起初还试图挽救,然而困意这个东西真的会传染,尤其是这两天她晚上总睡不安稳。长信宫很好,她住的房间很舒适,唯独屋里有一扇让她很在意,半夜里总是惊醒看一眼有没有打开。 也说不上是想它开着还是不想,总之就是苦恼。 聂桑枝既怕裴苍炎搞夜袭,又担心他一个魔修在外晃荡被仙门弟子包围大开杀戒。少年浑身浴血的场景和仙门弟子大战魔修的画面总是在她梦里交替出现。 “哈啊……”聂桑枝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岳阳:“聂师妹你先睡会儿,换我来盯时秋。” 聂桑枝小鸡啄米地点点头趴在桌上,不知睡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聂桑枝猛然抬起头,定睛一看:“嵇云?” 眼前的长信宫少司脸色比墨汁还黑,手里提着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宗主,目光凉凉扫过他们。 聂桑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岳阳和时秋一副刚刚睡醒的困倦模样,极其一致地打了一个哈欠。 聂桑枝:“……” 她说了什么,哈欠这玩意儿是会传染的。 总之她现在就是很怀念咖啡。 长信宫有一种草,长得平平无奇但气味刺激,闻一口很是上头。嵇云拿了一大把装在花瓶里放在他们学习的桌上,时不时压着少宗主去吸一口。 天和宗三人也如法炮制,一下午倒是不大困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吸得太多留下些了后遗症。 晚上聂桑枝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半夜偷偷出门找吃的。夜色下的长信宫愈发庄严华美,与天和的竹林楼台不同,这是一座通体纯白的庞大宫殿,穹顶的大理石在夜色下发出暖光,笼罩在身上如梦似幻,恍如置身仙境。 恍恍惚惚的感觉一直持续到聂桑枝回房还没有褪去,她在厨房吃了些点心又顺走了一壶果子饮,喝了一会儿不知为何觉得热,开了窗吹了会儿夜风。 就在这时,一张熟悉的脸蓦然出现在窗外。 “噗——” “……”裴苍炎被迫接受了一脸洗礼,身形不稳差点摔下去。 狠狠把窗推开,长腿迈入,他扭头看向始作俑者:“聂桑枝!” 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怯生生地收回,裴苍炎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难受。 叫了几声得不到回应,他皱着眉上前抬起少女的脸,发现她脸色憋得通红,眉眼蹙起露出痛苦,仰头的动作让眼角落下一行清泪。 “张嘴。” 裴苍炎沉下脸,指尖用力强迫她张开嘴,想要凑近细看。 “嗝——”清晰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裴苍炎:“……“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他瞬间反应了过来。 裴苍炎被气笑了,捡起地上倒下的空壶闻了闻,甜丝丝的香味掩盖了酒气,难怪被偷喝的馋猫喝得一点不剩。 想到这甜腻腻的东西喷得自己一脸,他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洗了三把脸才好受一些。 回到屋里,少女还在打着酒嗝,人却蜷缩在地上眼皮紧闭,仍由裴苍炎往她脸上撒着水珠也不醒,渐渐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啧,真的睡着了。”他叹为观止地扫了她一眼,把人从地上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感受到暖和的少女立刻往被子钻,眨眼间将自己裹成了蚕蛹。 “聂桑枝,松手。” 裴苍炎想抢过她身上的被子,却被死沉死沉的力道阻碍,硬是到最后也没抢过,睡得迷迷糊糊间还被人一脚踹下了床。 地上的凉意让裴苍炎狠狠打了个喷嚏,他骤然清醒,神色阴郁地盯着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少女。 若不是他需要她……何必遭这个罪。 裴苍炎闭上眼,意识沉入识海。 天色渐亮,窗前的身影运行完一个周天睁开眼,神情蓦然一松。 他回头晦涩地看了一眼,翻窗而出。 聂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