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停在桌边警惕地看向嵇云,“发生了什么?” 嵇云扫过他的脸:“你的眼睛好了?” “早就好了。”少宗主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本来也没伤到要害,都是那群油盐不进的医修,婆婆妈妈地拖到今日才放我走。” 嵇云面无表情看着他:“那真是抱歉了,长信宫的医修一贯尽心。” 少宗主咳了一声:“说回方才,你们在聊什么?” 岳阳:“好像是十年前?” 少宗主:“……” 他整个人骤然紧绷了起来,身体不安地动了动,视线若有似无地瞥向嵇云。 深吸一口气,他鼓足勇气:“你说吧,我准备好了。” 剩下的人帮他补全——准备好挨骂了。 “噗嗤。”时秋忍不住在聂桑枝耳边笑出声,“少宗主好像犯了错的大狗。” 聂桑枝也忍得辛苦,依稀看到了他背后一扫一扫的尾巴。 嵇云眼中也闪过一丝笑意:“不是你的事,不过也和你有关——十年前,你有没有听过魔域找人的传闻?” 少宗主愣了一下,十年前他还是个七岁孩童,脑子不过核桃大,硬生生苦思冥想了许久,紧皱的眉头才渐渐舒展。 “我想起来了……” 记忆的匣子慢慢打开启,那些被死死压下的过往,尽管经过时间的封尘黯淡了下来,却从未被遗忘。甚至在拂去灰烬后,依旧鲜亮而刺痛。 十年前那场颠覆仙门的大战,起初只是一场小风波。 在仙门所在九重境与魔域之间,有一片狭长的荒芜土地,名为归墟境。 因为常年被沙尘侵蚀,这里环境恶劣,有不少修士为磨练心智前来云游,留下了一些传闻秘境,吸引了向往仙门的普通人,渐渐也形成了一些村落。 因此虽然地处偏僻,归墟境从根源上依旧与仙门有着密切联系,位于九重境边界的仙门庚子府便将归墟境这些村落纳入了自己的庇护范围。 五百年前魔域诞生后,归墟境成为了仙门的最后一道防线,然而随着魔气肆意,本就灵气匮乏的归墟境遭受重创,频繁地收到魔修与异兽的入侵。 “我听长老说过,百年来庚子府不断派出弟子前往协助,归墟境曾经一度成为了庚子府弟子必经的试炼场所。” “我们的先辈不是没有努力过。”少宗主低落地说,“但十五年前,我父亲继任掌门后,取消了这项试炼。” 子不言父之过。但庚子府现任掌门什么德行,在场的人都深有体会,嵇云握紧了拳头,面若冰霜。 “我父亲认为这些外务拖累了庚子府,此后便与归墟境逐渐断了往来,最后甚至不再接受来自归墟境的弟子。”少宗主干涩地开口,“他们的处境……愈发艰难。” “艰难?被庚子府这样的大仙门拒之门外,其他小仙门也不会敢收,几乎等于仙路无望。”嵇云轻声开口,“让祖祖辈辈求仙问道的人断了生路,你父亲真是好狠的心。” “所以他付出了代价。”少宗主垂下眼眸。 “十年前魔域横扫归墟境,我父亲袖手旁观,直到魔域入侵了九重境才发现不对。”他闭了闭眼,“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一片沉默中无人吭声。 少宗主:“不过奇怪的是,魔域虽然占据了归墟境,却不到半月就撤离了,仿佛只是为了杀人泄愤。我父亲觉得不对劲,后来派人前往打探,得出了魔域可能在找人的消息。” 嵇云:“他们在找什么人?” 少宗主摇摇头:“不清楚。据说那些村落里的尸身中只见成人,不见有孩童,可能是被魔域带走了。” 聂桑枝心口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不敢去想这些孩童的下场。 “这些毫无人性的魔修!”时秋气得砸桌,“莫不是用孩童修炼邪功?” “可即使十年前魔域真的在找什么人,和如今又有何关联?”岳阳迟疑地问,神色蓦然一变,“难道说他们依旧在找人?” 嵇云缓慢点头:“魔修之前没有对我们下死手的原因只有一种——他们要活抓。所以这不是单纯的寻仇,就和当年魔域带走了归墟境的孩童一样,指不定想从我们中带走什么人。” “而且,我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阴谋。”他皱起眉,神色沉重,“我一直在想,十年前魔域入侵归墟境还能说是趁人之危,可为何要继续入侵九重境?此后十年里魔域毫无动静,又为何突然将矛头直指长信宫?” “他们是想趁着三宗汇合,利用评级大会抓人?”聂桑枝托着下巴猜测,突然一拍脑袋,“这么一说,我都快忘了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