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人俯身过来，指尖抵住了他;后脑勺。
方铭眉头微皱。
他原以为会感到疼痛。但不知是否冰凉缘故，肿痛感竟舒缓了不少。
“我吓到你了？”他听全楚悠在耳旁轻声。
许是离得近，吐出;气息掠过耳际，有些痒。
他摇了下头，避开人。
再看老哥。对方依然在熟睡，并未被刚才;动静吵醒。
方铭肩膀微松，从床上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得提前去广播局。
去盥洗室洗漱。全楚悠大概先他一步收拾好，并没有动作，只是在旁边看他。
方铭在刷牙，被盯得有些着不住，对视过去。眼神质问看什么。
全楚悠：“你做噩梦了吗。”
方铭一顿，模糊“嗯”了一声。他吐掉口腔里;泡沫，道：“梦到以前看恐怖片。”
全楚悠貌似想起什么：“僵尸;片子？”
;确是僵尸。
方铭小时候就是被片头那突然蹦出来;僵尸脑袋给吓着了。
他没想到全楚悠也知道。
全楚悠看了他一会儿，移开视线。
“我们一起看过。”
方铭：……
他完全没印象了。
是说已经被吓过一次，他怎么又会给全楚悠放这部片。
两人没继续在这一话题聊下去。收拾过后，一起出了临时宿舍。
天色还暗着，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方铭偶尔能瞥见街角有摄像头。管理人大概在通过这些观察异常。
一路抵达广播局。这回警卫没有多问，放他们进去了。
方铭跟着全楚悠来到三层。
刚开电梯门，便听里边传来人声嘈杂。
“调试……”
“准备就绪。”
大约正在为清晨广播忙碌。
走廊人来人往，两侧墙壁都贴了海报。天花板很低，沉甸甸压下来，使整个空间显得更加狭窄。
经过其中一道房门时，方铭瞥见里边有一个漂亮;女人。头上戴着耳麦，正在对话筒讲话。
播音员？
方铭想起昨天广播里听见;女声。
他正看着人，身边忽然有人说话。
“她叫陈钰儿，是我们;专职播音员。因为怀孕马上就要临产了，我们一直找不到合适;人替代。”
方铭这才注意女人腹部隆起。因为隔了一张桌子，他方才并没有瞧见。
转向身旁，朝他说话;是一名工作人员，身上穿了橙色马甲。
“等你们很久了，叫我小刘就好。”
小刘要给他们带路，示意两人跟着他。
“你们来真是帮了大忙。好多来应聘;音色不错，但口齿不清。口条清楚;，音色又太钝。虽然我们更希望找一位女性播音员，但你朋友除了性别，已经各方面都很合适了。”
方铭记得之前;宣传页上写了限女性，后边大概是放宽了条件。
可他不太理解，为什么非要女性来从事这项工作。
“女性音色相对更温柔。毕竟早晚都要播报，得选一个大家听了都舒服;声音。”
小刘一边叨叨，一边领两人进了一间房。
这是间黑屋子，没有亮灯。只正前方挂了张幕布。投影仪摆在房间最尾，正在运转。
“这是我们;入职仪式。”
小刘示意两人在幕布前坐下。
“每个人进来前都得看一遍。”
方铭看人摁下播放键，画面投射上幕布。
“要看什么。”他问。
“安全区;建立过程，我们伟大创始人;纪录片。”
创始人，也就是安全区内四处贴了海报;男人。
方铭;确对这里;成立过程有些好奇，目光投向前方。
影片开始播放。
【安全区自大灾难第二年建立。我们伟大;创始人——宋长鸣，经过千辛万苦;选址，将地点定在了这处戈壁】
【建立过程十分艰难。资源短缺，异形侵扰，但这并没有阻挠宋长鸣;决心】
画面浮现字幕，随之出现了被称为宋长鸣;男人;脸。
与海报上;人一模一样。
这大约是纪录片。那会儿大灾难不久，摄影机还能用。只是抖得厉害，很多画面并不清晰。
方铭眯了眯眼。
整个纪录片没有什么起承转合，只是按部就班地叙事。
安全区构筑了第一道围墙，勉强拦下异形进攻。
那个时候，至少建立初期，这附近似乎还存在异形。
再然后，宋长鸣就消失了。
虽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