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孙子十分怜惜,即使再心疼文予玥,可事已至此,他们也没工夫去计较那么多。 在这个艰难的关头,他们是文予玥最坚实的后盾。 即使陆魏楠再看淡父母亲情,但在看到他人父母和睦的时候也也总难免会去对比一下——比了比,最后自己总是那个小可怜。 在魏舒雅去世之后的某个不知名的夜晚,她的那对儿女曾给她打过质问的电话。 说,“你知不知道她在临死的时候还在念着你,她满心满眼的都是你,脑子都糊涂了都还在说要给你买个新手机,她怕你联系不上她。她竟然觉得你不联络她的原因是——你没有手机。呵,可笑吗?就算她有什么错,但她都要死了不是么?你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呢?” 当时她是怎么答的,“你看,她只有脑子糊涂了,才记得我。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有空来问候我,不如,去打听打听她。” 生气? 并没有。 她压根不在乎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她还能要求她养大的孩子机灵到哪儿去? 开什么玩笑! 再说,死是什么特权吗? 任何困难只要当事人一死,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该不该说这些小孩儿天真。 总之,后来她再没有接过类似的电话。 因为她发了封文件过去后,就把人给拉黑了。 管你们查不查,查了我给你们补漏,没查,我给你们省省力。 “陆姐姐?陆姐姐?” 陆魏楠唤回思绪,眼前面色莹润的文筠小朋友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陆姐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陆魏楠笑着回问,“倒是你,还好吗?术后恢复得怎么样?” “我可好了,妈妈爸爸都很好,姥姥姥爷也很好。一切都好!”稚声稚语,听着就雀跃。 小朋友前不久刚动了最后一次手术,按照当前的医疗水平,这个手术的难度并不大。 术后照顾得当,痊愈的概率也很大。 说着小朋友还把镜头一一扫过去,唔……这不是历某人吗? 这玩意儿是怎么做到的? 他竟然能和文父文母在同一个画面里,而且双方还都一派和乐的样子——不愧是历狗。 脸皮就是厚。 当镜头扫过文父文母的时候陆魏楠也打了招呼:“叔叔阿姨好。” “啊,是小陆吧,我常听玥玥说起你。好孩子,多亏你帮忙,改天有空我让叔叔做饭,你来家里做饭。” 陆魏楠嘴上是:“那感情好啊,等你们回来,我马上去,连夜开车去。” 其实心里:老一辈人的浓度太高,不想去,真的不想去。 毕竟这种不熟的长辈,总是会按照套路来一句你父母,你家里怎样? 但她…… 这可不好答啊~ 一答就是尴尬场景预定。 但这会儿不妨她口是心非一会儿。 镜头的最后,手机回转到文予玥这里,她似乎是走了出来,画面背景变成了楼梯间。 “累坏了吧?” 问话的是陆魏楠。 文予玥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但她涂了点粉霜,遮了遮,并不明显。 要知道最显露情绪的,从不是一个人的脸,是眼。 文予玥那双迷人魅惑的双眸,离勘破红尘就差那么一点儿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啊…… “是不那历绝尘折腾人来着?”她就知道,哪怕这人现在是这副人模狗样的禽兽样,但也掩盖不住他狗的内核。 想当年他们一起闯祸,幼年的历绝尘一招贼喊捉贼,直接一个金蝉脱壳,笑看他们挨揍。 文予玥有些头疼,“我觉得…我有些引狼入室。” 说得隐晦,意思却很明显——那历绝尘绝对干了什么事儿,以至于让文父文母改观。 要知道这个人没什么下线的,他的底线比她的眼线还浅。 历狗的座右铭——哥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注意,他的底线是带有滑轮组的那种,上下可移动。上限也就比她腿长一点儿,下限,目前仍以每秒0.1米的速度往下挪。 估计文父文母对他的态度已经缓和了许多,不管是因为文予玥还是文筠,起码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