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偌将袁戈带回范府后,便急忙吩咐下人去请了城中最好的郎中前来医治。 由于衣衫被血水浸湿粘连在伤口处,使得无法清理伤口和后续上药,范世偌只好一点点的将衣衫和伤口处的皮肉慢慢的拨开分离。 “嘶——” 袁戈痛得直皱眉头,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范二小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抱歉,弄疼你了。” 范世偌感受着方才手背上的余温,目光仍是担心的看着袁戈。 在袁戈自己清理了伤口上的衣衫后,郎中立刻对其进行了止血上药,所幸伤口不深,多是皮肉划裂伤,未伤及根骨。 送走郎中后,范世偌为其盖好被褥,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房中。 东厢房内,范老夫人坐在桌边,一脸焦虑。看见孙女过来便连忙问:“袁医士可还好?” 范世偌伸手握住了祖母的手:“所幸是皮肉伤,休养几日就好了。” 范老夫人点了点头,又问道:“公主有说什么吗?” “没有。” 范世偌想起袁戈身上的伤,不禁怅惘:“祖母,你说公主为什么要这样对袁医士啊?难道是昨日在范府未能如愿见到袁医士,惹她不悦了?” 范老夫人摇了摇头,她也不懂其中缘由,不过所幸人没大事。 往后几日,袁戈没有再去茶馆义诊了。一是为了调养伤口,二是为了躲避公主,按照范世偌的话来说,范府就是最安全的。 而对袁戈来说,被范世偌像金丝雀一般养在范府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所以趁着范世偌进宫去见她姐姐的空档,他翻墙跑了出去。 已是六月尾,天气开始炎热起来,加上又是正午时分,街道两边的摊子也见不到几个。反倒是酒馆茶楼里倒是人满为患。 袁戈穿着一件薄锦披衫,一手撑开一把折扇放置在自己的头顶,一边遮着阳光,一边寻觅着一个好去处。 人多的地方他不爱去凑热闹,连着逛了好几家,找了间还算清净的酒楼。 一进门,就被门口的小厮给拦了下来。 “这位客官,咱们酒楼有规定,进门要先给进门费的。” 袁戈见小厮朝他伸了手,便明了了。他从腰间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到小厮手中。 “一壶清酒加一张雅座。” 小厮拿到银票后态度立刻热情起来,他招呼着袁戈上了二楼,领进了一个雅间里。 也不知是酒馆生意忙起来了还是小厮拿到银票开心过了头,半天没有端上酒来。袁戈无奈出了房间去寻找酒馆的伙计,正巧看见对面的雅间木门被推开,里面的场景有些不堪入目。而推开这扇木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打过照面的景言公主。 赵昧一身干练的束衣长衫装扮,脚上的马靴还沾着些黄土。她看向屋子里,尚且还搂着衣不遮体女子的孙尧,眼中的鄙夷更显。 孙尧也是属实没料到赵昧会找过来,尽管父亲屡次叫他收敛一些,正处选驸马的关键时期,莫要给公主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平日里花天酒地惯了,一时让改也是改不过来的。 他遣散了身边的女子,整理了衣衫后,脸上挂着几分讨好的笑意,道:“公主来了怎么也不通传一声,我好让备些酒菜…” “不用了。” 赵昧打断了对方的话:“我此次前来,一是要亲眼见证孙公子是否像传闻里的那般俗不可耐,方可有理向圣上言明。二是跟你明确说清楚,本公主的驸马一定不会是你等这般浪荡子弟。” “怎么说话呢!谁俗不可耐?谁是浪荡子弟?赵昧,我姐姐可是当今的皇后,你--” 不等对方多言,赵昧转身便将雅间的木门合上,孙尧的谩骂声也就此隔绝门内。 走廊顿时安静了下来,赵昧吐了一口气,回头瞪了一眼身后人,只留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管好你的嘴。” 袁戈作为旁观者,莫名被瞪了一眼,着实有些委屈。不过想到了刚才的场景后,他嘴角忍不住偷笑了起来,正巧这时,孙尧拉开了木门,满眼尽是怒意的看着他。 袁戈见状立刻收起了笑意,转身准备回到房间去,背后响起了一道阴沉的质问。 “我准你走了吗?” 范世偌回到府邸时才发现袁戈不在府中,想到他今日还未曾换药,便托人去了茶馆送话,却被告知袁戈今日并没有去过茶馆。 原本她也只是有些惊讶,并未太放在心上。可眼看着天快黑了,却还是不见袁戈的身影,她想到了前几日从公主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