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溪垂眼, 手上微微用力,收拢两片衣襟,试图将其叠在一起。
倒是能穿下;, 只是紧了些,薄薄;寝衣紧贴着女子肌肤,勒出柔软;形状。
她稍一吸气,梁九溪便能感觉那温软抵着自己曲起;坚硬指节。
他;皮肤偏麦色,离近了, 越显得手底下;雪肤白得发光一般。
言俏俏自然也察觉了, 立即屏住呼吸, 小声催促:“……系好了吗?”
他却突然松开手,失去寝衣支撑;柔软再次散开。
梁九溪盯着那摇曳;雪色,眼底微红, 语气却冷淡得要命:“没有。”
仿佛真;只是在研究寝衣;衣带该怎么系比较好。
说完,他再次伸手,又要去扯弄那两条可怜;衣带。
但言俏俏实在羞得不行,横过手臂遮挡, 往后缩了缩, 小声道:“还、还是算了吧,一会儿我自己来……”
她生怕再被对方找到机会, 忙侧过身, 三两下胡乱系上,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梁九溪扫过她圆润;肩头和衣摆下;一小截细腰, 问:“你每晚都穿这身睡觉?”
言俏俏迟疑片刻, 点点头。
寝衣不就是晚上穿;么, 总不能还穿白天;衣裳吧。
梁九溪扫了眼另一边并排;床榻, 想起陈大将军那个女儿。
他鲜少将情绪写在脸上, 但一想到有人每晚与言俏俏共处一室,心里便有些吃味,脸色明显黑了两分。
“我让人做两套新;寝衣送来。”
言俏俏一愣,扯着略短;衣摆,犹豫片刻:“……好。”
梁九溪有些意外。
几次接触,她分明都怕他怕得要命,宛如面对洪水猛兽一般。
怎么今夜这么乖,乖乖地认错、乖乖地让他揉脸、让他系衣带。
他心思本来就不干净,言俏俏又不是不知道,先前还又哭又推阻;。
眼下却连他送;贴身衣物都肯收了。
梁九溪眸色深了深,映着窗外浓厚;夜色,让人有些看不懂。
他说:“可是做新衣裳需要量尺寸。”
言俏俏眨了眨眼,信以为真:“现在就要量吗?”
“对。”
她便一声不吭地掀开被子,冲他张开双臂,毫无警惕地向男人展示自己;身子,甚至歪了下头去看他;手:“可是……你是不是没带软尺呀?”
梁九溪哑然片刻,顿了顿,大掌扶住她;腰,而后缓缓握住。
她腰很细,两下便能量个大概。
只最开始触碰时有些痒意,言俏俏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之后便没有躲过。
甚至低下头,认真地看着男人手上;动作。
梁九溪不必多想就能猜出她如此信任自己;理由。
虽不知具体是哪里被她怀疑,但言俏俏;观察力向来出众,只要多接触几次,认出他是早晚;事。
他闭了下眼,内心挣扎。
他又何尝不想与她相认,但四面八方;眼睛太过阴毒,他自己不怕,却怕她被人盯上。
梁九溪不敢赌。
大掌离开女子腰肢往上,顺着纤薄;背摸到她藏在乌发下;后颈。
而后微微用力,稍显强硬地压着她上半身往前倾。
言俏俏虽觉得奇怪,但还是温顺地低下头:“量好了吗?”
谁知沉默了一阵,头顶传来;声音却带着毫无温度;戏谑:“今夜这么乖……这是把朕当成谁了?你那个竹马?”
言俏俏怔住,想抬头却挣不脱后颈;手。
细细一想,陛下此前从未在她面前自称过“朕”。
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忙伸手抓住对方宽大;袖口,愣愣地道:“难道你不是吗?”
“不是。”
言俏俏手指紧了紧,蹙起眉尖不说话。
可声音明明是一样;,虽语气很冷。
个子也差不多,只是更健壮些。
见她沉默,梁九溪退开两步,缓缓将衣袖从她手里扯出来,最后却仍剩一角被她紧紧拽住。
言俏俏不肯撒手,所幸终于能抬起头来了,便直直地望着他面具后;眼,一字一顿道:“你就是小九。”
梁九溪默了默,似乎哂笑一声:“到底要怎么你才肯信你认错了?”
“除非……”她立即从床榻上站起,却没料到双腿好似灌了水般沉重发软,一个没站住,重新摔坐在被褥上。
虽不疼,眼前却一阵晕眩。
梁九溪只觉袖口一重,在她摔倒时下意识去扶,却生生止住手。
言俏俏用力眨了下眼,还以为是自个儿起身一急便头晕;老毛病犯了。
她急急仰头道:“除非你摘了面具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