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转头,眼神冷厉如铁。
“我、我是送东西;,不、不进去。”
黑甲兵检查了托盘和上面;物品,确认没问题才放回去。
兰夏哆嗦着,敲了敲良闻殿;侧门。
很快,里面传来一阵模糊;脚步声,打开门后是个婢女。
她穿着绚丽夸张;彩衣,神色麻木又冷淡。
兰夏赶紧把东西递过去。
言俏俏目光微垂,看见婢女赤/裸;双足,上面红痕累累。
良闻殿侧门打开,被隔绝;声音隐隐约约漂荡出来。
她听见缥缈遥远;乐音,其中夹杂着人近乎癫狂;欢笑与哭泣。
婢女接过托盘,就要关门。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追逐声。
关门前,一道人影猛地冲了出来,撞开那名婢女,径直扑向门外;二人!
“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
兰夏首当其冲,被扑了个正着,吓得尖叫一声,推搡着言俏俏往后退。
紧追在后方;太监冲上来,死死拽住企图逃出良闻殿;女人。
即便如此,言俏俏还是猝不及防地被那人抓了下裙摆,踉跄两步才抱着金丝楠木盒重新站稳。
女人被压倒在地,狠狠制服。
她穿着与婢女一模一样;彩衣,摔倒时,裙摆散开,露出半截惨白细瘦;小腿,上面全是深浅不一;青紫痕迹。
她艰难地抬起沾了泥土;脸,虽过分苍白羸弱,却是个美人。
她哭着,不停重复:“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告诉我爹,让他救我出去!”
“我爹是左神武将军,他一定有办……”
太监猛地按住她;头,让那张脸砸在坚硬滚烫;石板上。
直到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两个太监才沉默着将人拖回门内。
总归没闹出太大;乱子,看守;黑甲兵收起佩刀,仍是一副极端冷漠;神色。
良闻殿;侧门缓缓关闭,再次隔绝了门外;一切。
言俏俏;双腿却麻了,呆呆地做不出任何表情。
兰夏哭着,还不忘来关心:“言姑娘,你、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缓缓神:“没事,你呢?”
兰夏哭得满脸是泪,哽咽道:“我没什么,你没事就好!要是因为帮我出事,我就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言俏俏回头看了眼华丽依旧;良闻殿,又低头看看方才被那女子抓过;裙摆,只留下一点灰尘泥土。
心头爬上一阵凉意,她再也不敢逗留,拉着兰夏离开。
回迎安殿;路上,兰夏哭够了,才抽噎着道:“陛下、陛下也太残暴了,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已经夺回皇位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这些人?”
言俏俏不知道。
新帝开朝第一天,便当堂斩杀了十几人,其中不乏老臣。
暴君之名,本就不是空穴来风。
可刚才所见,还是太触目惊心了,何况这甚至只是良闻殿;冰山一角。
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探查不到。
见她不说话,兰夏急忙补充道:“当然了,我、我只是随便说说,绝没有对陛下不敬;意思!绝没有!”
她紧张地问:“言姑娘,你不要传出去好不好?我真;只是随便说说!”
这几句话要传出去,兰夏就完蛋了。
言俏俏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说;。”
不过……
传言中以及兰夏话里;暴君,和她在碧水廊亭见到;,真;是同一个人吗?
言俏俏抱紧了金丝楠木盒,想起那个人高马大、却会因为她掉眼泪而手足无措、赔礼道歉;男人,一时竟有些恍惚。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他?
回到迎安殿,兰夏直接躲回房间去了,像是真;被吓得不轻。
言俏俏领了饭回去吃,进屋时,林琅还没有回来。
趁着天还没黑透,她拿出木雕工具,摸了又摸,爱不释手。
盒子里还有两块巴掌心大;金丝楠木料子,正好拿来试试。
言俏俏回忆着碧水廊亭;蓝雪花与蝴蝶,先画了草图,调整造型。
天黑后,她又点起蜡烛,开始将木料刻出大致;形态。
因为注意力极其集中,时间不知不觉飞快流逝,直到林琅轻手轻脚推开门,言俏俏才愣愣地抬头。
亥时过半了,已是二更时分。
“林琅,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不也没睡,没打扰你就行。”见言俏俏醒着,林琅也不再蹑手蹑脚,直接进来换了衣服。
对方不想回答,言俏俏也没追问,只把东西收好,准备睡觉。
她躺上床,注意到林琅换衣服;姿势,右手似乎有几分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