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断断续续地耗一晚上,第二天将自己搞得灰头土脸。所以她不但睡着了,无梦地沉沉睡去,并且在江愉叫醒自己后半天睁不开眼睛。 “有点——黏。”她费力地形容自己的眼皮,然后便听到身旁传来几声低笑,善意的。 江愉并非故意。“抱歉。”暂时看不清脸的青年及时道歉,“我扶着你。我们慢慢走。或者,你需要先坐一会吗?”他关切地询问。 他带着笑意的脸庞在晨雾似的迷蒙中逐渐浮现。“不用。”程愫弋眨了一下眼睛,确认雾气已经消失。“现在就走。我们都早点休息。” 这几天恐怕是自发育关开始以来,程愫弋睡得最好的几日。“早上好。” 缺点之一是便是,她醒的太慢,乃至于开门时依旧感到睡眼惺忪,倒像她自己很贪睡一样。尽管事实上,程愫弋设了不少闹钟控制睡眠时长,但架不住睡得好。 “……早上好。” 只能将彻底醒来的任务留到路上了。走过长廊,吴萍招呼她。 “昨晚休息得怎么样?”她和刚刚江愉问出了别无二致的问题。 程愫弋抿唇。“太好了。”好得都有点让她担心。 “是吗?”吴萍只是笑,“那我也要说了,真是’太好了’。……都过来吃饭。” 他们便在餐桌边坐好。 - 中国杯从双人滑短节目开始。 此时距离开始还有一天一夜。说好内战,在冰迷口中戏称为“接过旗帜还没捂热乎,反手将尖锐的旗头对准前辈”的两人正安然坐在交付旗杆的先行者面前,在闲聊中度过晚饭时间。 青年似乎无形中肩负了监督少女吃饭的任务。不过这个论调一旦说出,恐怕青年自己会率先否认。 她只是选择一种认真负责到苛刻的方式对待自己。餐盘碗碟在挪动间发出了非常细微的响动声。 “谢谢。”程愫弋也在无知无觉中默认。她原本忘记了咀嚼,专心聆听常静和林臻洋一唱一和的对话。现在她记起了自己的主要任务。 江愉笑了笑。“我只是把本该由你解决的东西提前放在这里。你的记忆力很好,但我想趁着自己还没忘记什么的时候做点小事。”这是举手之劳,且微不足道。 她点头,将块状的胡萝卜夹起来吃了。“……我刚刚说过谢谢了。”她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然后又低下头去,专心吃饭。 对面的常静注意到了两人隐晦又奇妙的互动。“我之前就注意到了。小程,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对。”程愫弋正准备吃一枚西兰花。吴萍还说过,有时间会帮她修改一下资料。吴萍还抱怨之前江愉长得太快,她改数据的速度比不上他长高的速度。 常静毕竟是前辈。“平时吃得控制点无可厚非,特殊时间有特殊办法嘛。”她语重心长,“赛前就不要太过严格了,不然反而会有不好的影响。这方面,吴教练应该也和你说过了吧?” “说过。” 林臻洋表示赞同:“可不要节出厌食症,那就不是得不偿失的问题了。”除了有时不得不作出让步拼点命,其他时间他态度鲜明,始终坚持健康第一位。这或许和常静的伤病史有关。“对身体伤害太大了。” 这个话题太过严峻,更何况程愫弋本身胃就不太好。林臻洋话锋一转。 “常静,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过发育关的时候天天跟我嚎要吃饭,一边嚎一边在空中踩轮子……”还一度落下泪来。 林臻洋没来得及说完就闭了嘴,因为常静一个眼刀已经过来。“不带揭人短的啊。” 林臻洋打着哈哈。 不过常静也没发作,虽然她摆出来的姿态已然气质士气荡然无存。 “不管他。”常静道,“小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少女点头,往嘴里塞了个西红柿,腮帮子鼓鼓的,像一条驻留在玻璃内壁边缘,表情分外严肃的金鱼。“我在吃。”她确实执拗,但还没有到轴的程度。她清楚,自己不能因为焦虑上头就盲目切断必需品。 话语间,她想要拒绝江愉放在手边的一小碗汤。 “可这是必须的。”江愉带着为难之意的委婉话语转化成了令程愫弋不得抗拒的强硬。“你还没怎么喝水,喝一小碗解解渴,还能养胃。” 所以,程愫弋双手扶在碗缘,开始默默喝汤。 - 赛前六练,少女与青年并行在冰面上。在舒展活动四肢的同时,他们也表露出了极好的同步性。 当广播里响起二人的名字时,他们已经拥有了一部分支持者,从观众的呼声来看。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