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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程愫弋沉默半晌。“如果,如果我还可以留下来的话......我不可能放松训练力度。”应该说一切都需要照旧,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然她会失去所有。不仅仅是短期内的成绩,还有已经对她有所不信任的母亲。没有训练,她做不到令人满意的程度,包括她自己;而没有反馈在训练里的进步,她会失去母亲。

少女抬头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他是袁安雅的教练,也是程愫弋偶尔会暗自羡慕的那种“老师”。

程愫弋不知道教科书对教练的定义如何,她只是依据日复一日的观察,看到了袁安雅一定会比她长远的道路。

而姜云哲此刻双手环在胸前,因为过于认真入神,他甚至没察觉到自己下意识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你是在担心发育关的事情吗?”

于是不等程愫弋回答,他便立马有些急切地继续开口。“发育关确实是个问题,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只知道如果你放任自己身体的情况继续高强度练下去,不但不能出成绩,而且危害很大。”

姜云哲没有见到过太多青年组时期就因为伤病一拖再拖,严重到不得已动个不小的手术,伤筋动骨那么多日子的,她是其中一个。而正因为如此,程愫弋错过了一次世青赛。

程愫弋低下头,双手放在身侧默默攥紧。

“……但是我不想被母亲抛弃。”程愫弋在外面从来都是称其为程教练,好像母亲才是她闲来无事的兼职一样。“姜教练,妈妈能够找到中意的人选。我是可以替代的。”母亲不会允许她被后面的浪潮卷下。

程愫弋知道自己只是占了一时的便宜。事实上手术后已经落下了不少进度,休养的日子没有令她放松,只有煎熬。长此以往下去,当程愫弋再次试图加入时,她只会被丢在一旁。

事实上,从前袁安雅就是在母亲程璐手下训练的,她们曾是同门。

只是母亲无暇顾及太多,程愫弋知道她的抱负。她想要带出一个绝无仅有的女单选手。因此,母亲始终认为多带选手不会有好处,她要专心地打磨她选好的原石。于是,程愫弋在天赋的加持下继续不要命地努力,很快就出了阿克塞尔三周,再出3A+3T。她捧上了这些,而母亲也回应了她。

姜云哲叹了一口气,但明显不愿意就此罢休。“那花滑呢?”他劝说道,“你单单只是为了程教练才走到今天的地步吗?”

程愫弋一愣,下意识抗拒般地抬起头,久违地不再逃避他的眼神。不是的。她的眼神活脱脱就这么写着。

不是这样。

她不希望就这么结束。然而现在,只要是在母亲的注视之下站上赛场,程愫弋就难以思考所谓的本心,思考因为花滑快乐到无忧无虑的曾经。

对音乐的浸润和对技术的审慎考虑本该是两段重叠起来的和谐乐章,无比的美妙动人。她只拥有冰场上那几分钟的纯粹,然而现在也没有了。

她已经忘了,做不到了。她得放上足够多的超C元素,提高纸面难度的同时给予容错率,这样才能增加夺冠的可能性。

跳跃。阿克塞尔三周。四周跳。她垂下眼眸。好像已经不是美满完成三周跳就可以站上领奖台的年代了,在青年组尤其明显。技术迭代得太快了。

有希望。姜云哲脸色有所缓和,但嘴上依旧徐徐图之。“世青赛上,虽然你准备的两个四周跳只站住了一个,但都没有降速。结合你的伤病,银牌已经是非常可观的结果。”他说,“你的心里其实知道的吧?”

“我知道。”她回答,“但是……”

那是一个滑稽的证明,而它强硬地挤进了她原本打磨许久的节目中。她在脚踝感到陌生的时候率先在曾经错刃的勾手跳上出了4Lz。说起来,改刃也并非母亲的要求。她无法容忍自己那么跳下去,所以她扛下了压力。

但因为临时将3Lz改成4Lz,所以带来了更久的待机时间和更大的失误可能,母亲又提出了“必须放在后半段获得1.1倍bonus分数”的要求。然而,勾手四周跳在训练中成功的几率并不大,且周数还时常很暧昧。她本不该将还不成熟的跳跃放在节目里。

然而她同意了。虽然她也没得选。

那一刻,程愫弋满脑子都是想向母亲宣誓什么,她所热爱的花滑仿佛随着比赛中麻痹的疼痛一起被丢到了脑后,成为了一种博取眼球的工具。胃部和脚踝都在灼烧。她甚至开始思考如何将圈数不光彩地拧出来。

那无疑是一种亵渎,一记对她从前坚持的有力嘲讽。

4T不稳,差一点就要翻身。4Lz反而成功地稳稳落下。落下来的时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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