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样,我追查了好几年才查到些许眉目,他却直接将线索抛给我,又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 她将手指放在颈侧细细摩挲,这是她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 映舒:“可万一有陷阱呢,将军不在京城……若是小姐有危险又该怎么办啊。” 江予熙:“将军早已远离朝堂,我徒有一个南安将军独女的身份,也从未过有什么碍着别人的地方,无论是要杀我还是要对我不利都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若问江予熙到底在如此费力地追查什么,那可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原来江予熙的父亲,也就是当朝皇后一母同胞的哥哥,南安将军江清岳,许多年前就找了个山旮旯的破庙清修去了,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几年后,南安将军突然回来纳了个妾,又在生下江予熙后突然离开了,这么多年来,江清岳就跟在那个山旮旯里发了霉一样,一直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所以江予熙虽不是正妻所生,却是南安将军府上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也就不分什么嫡庶。 江予熙的生母在江予熙出生后不久就撒手人寰,一直是房叔和府上的其他老仆把江予熙带大的,南安将军府人不多,也没有什么纷争,再加上当今圣上有意荫护功臣后辈,一家人倒也过得吃穿不愁,其乐融融。 但江予熙一直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南安将军趁着夜色独自一人匆匆回府。 江清岳裹挟着刺骨的寒气穿堂而过,大氅上铺了一层雪花,霜雪凝在眉头,连灯笼橘黄色的灯光也不能给他镀上一层人气。 江予熙躲在小角落里看着他,却觉得温暖极了,她满心欢喜的以为从今往后就要跟父亲一起生活了,谁知江清岳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直到江清岳启程,两人都没有再见过一面。 期间有一次江予熙趁江清岳不在时偷偷溜进书房,偶然发现了江清岳的信件往来, “林立,守卫,死。” “赵移山,运送尸体,死。” “王三娘,接生婆,死。” …… “李顺潜,处理尸体,失踪” “王二东,守卫,失踪” “总计六十七人,六十五人已死,两人失踪,与小姐直接接触者均不存于世,望将军早日离京。” 失踪的两人的名字都被朱砂圈了出来,两个赤红色的圆圈在纸上非常醒目。 紧接着下一封信件更是让她心里一凉, “安定九年正月,无异常。” …… “昌平二年七月,小姐掉河,无异常。” …… “昌平五年九月,小姐郊外遇刺,异常,已处理。” 这封信最晚的日期是她十一岁的时候, “昌平五年十二月,扫清残局。” 往后再无记录。 “噗通、噗通。” 江予熙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上,她匆忙地将两个失踪者的名字记下来,脚步虚浮地走出书房,直到刺眼的阳光迫使她睁不开眼才悄悄吐出一口浊气。 往后的几年里,江予熙一直在寻找这两个人的下落,大多数时候总是石沉大海,直到最近,她安插在京城的探子传来消息,已经确定李顺潜当年没有离开京城,也就是说,他有很大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 本来江予熙想再多派些人手追查,可三天前收到的一封匿名信直接将李顺潜所住地方、行动轨迹抛给了她。 “就算没有危险,小姐也不能一个侍卫也不带啊。”突然响起的声音将江予熙拉回了现实。 “我要是带侍卫走正门的话早就被房叔发现了。”江予熙说道:“房叔那么小心翼翼,肯定不让我去,放心吧,我早已让人在城郊做好准备,等我们出了城,他们就会跟上来。” 咣当一声,马车突然停下了。 马夫颤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小姐,他、他们是……” 江予熙心里一惊, “怎么了?” 映舒一把掀起帘子,富有冲击力的景象直直撞入了二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