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地,还有一点残存力气,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领口衣襟。
阿芒就在这时候冲上来,及时的抱住了卫玉。
卫玉虽然没有回头,可是听见了绣娘最后的那声,卫玉半垂着眼睛对阿芒说:“别……”
神智毕竟已经有些不清醒了,说话都有些含糊,卫玉拼力道:“带我回去。别、别叫他抱我。”
此时宿九曜已经到了跟前:“卫巡检……”他一眼看见卫玉脸色潮红,头发散乱。又看她衣领微微散开,虽然冬日的衣裳厚,仍是稍微露出一点刺眼的雪色。
宿九曜不由自主地看见这幕,喉头发紧,又赶忙转头:“你怎么样?”
卫玉道:“你别、别来。”
小九愣在原地。
阿芒则抱着卫玉,脚步不停地冲出了顾家。
在出门之时,正好撞见带人前来的苏知府跟两位执事。
阿芒也不理会,只把卫玉放进马车里,策马狂奔,赶回了驿馆。
之前苏知府说了那句看着眼熟,袁执事虽然觉得不信,但他回去后,无意中就跟平执事说起来。
两个人只是闲谈而已,没想到旁边小九爷听了个正着。
宿九曜便出门去往府衙。
苏知府把昨夜的案情相关也看过了一遍,正也又拿起那张画上发呆,见宿九曜来到,便问他为什么没去顾家。
毕竟顾老翰林对于宿九曜之欣赏喜爱,人尽皆知。
不料宿九曜还没回答,苏知府突然间门领悟,大叫道:“啊啊!原来如此,顾家!……本府想起来了,我确实见过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在顾府。幸亏小九爷你来了,提醒了我!不然几时才想到……”
原来当初的绣娘进顾家的时候,正好知府大人在翰林府做客。
出门的时候依稀瞧了一眼,因为那女子生的美貌,所以知府大人有印象。
宿九曜听闻之后,立刻马不停蹄赶去顾家。
而苏知府因也知道卫玉在那里,生恐出意外,急忙点兵带人,随后赶到。
卫玉恍惚中醒来,天已经暗下来。
她一个激灵,睁眼看向身上,先看到一床盖的严严密密的被子。
卫玉屏住呼吸,手探入被子里摸摸索索,确信自己身上衣裳完好无损,才长吁了一口气。
忽然她觉着气氛有点儿不对,手一顿,卫玉转头,猛然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
竟是小九爷。
他正有点疑惑却仍极安静地看着她。
卫玉吓了一跳,又有点尴尬:“你、你怎么在这里?”赶紧把手从被子底下拿了出来。
宿九曜扫过她很小而软白的两只手。他的脸色有点沉郁。
卫玉的心里七上八下:“阿芒呢?”
宿九曜转开头:“他才出去了,我帮他看一会儿。”回答了这句又问:“你觉着怎么样?要喝水吗?”
卫玉也确实觉得口渴,赶忙点头,小九爷倒了一杯温水回来,卫玉已经挣扎着坐起来,三口两口喝上。
又连喝了三杯才停住,卫玉心有余悸地又问:“那个绣娘呢?”
宿九曜看着她唇上沾着的水:“他死了。”
“死了?真的死了?”
“嗯。当场就死了。”
其实当时小九爷赶到之时,那人已经挟持了卫玉,他发现不能正面硬对,就隐身在闺房后门,伺机而动。
果真给他找到机会,雷霆电闪般的出手。
宿九曜本来就没有给那贼人留一线生机。
毕竟当时卫玉在他的手中,所以小九爷只求一击必死。
可现在听卫玉问他,宿九曜问:“你莫非不想他死吗?”他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事。
卫玉看了宿九曜半天:“没事儿,死就死了,反正他也该死。”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想到了那贼人竟然看出她是女子,万一不死,到处嚷嚷出去,那可真是不知如何收场。
而且,若留此人,势必要仔细审问他昔日所犯之案子,一旦供认出来的话,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受害之人……在这样世道里,张扬出去,后果更是难料。
虽然说发生这种事情绝非女子的过错,但一旦被人知道,那最受罪的也是无辜女子。
毕竟,嚼舌好事者的唾沫会淹死人,鄙陋偏见者的指指点点更会戳死人。
但另一方面又有点遗憾,卫玉曾怀疑此人还有同谋,倘若留个活口,便可以问他有没有同伙。
可世间门并无双全法,杀了也好,至少不会再祸害别人。
卫玉的心绪有些乱,又静了半晌才问:“你怎么会去顾家的?”
宿九曜就把苏知府认出那绣娘的事说了一遍。
又道:“之前知府来过两次,问你怎么样。”
卫玉无语,沉默片刻:“小九爷,这次多谢你了。”
宿九曜道:“我只要你无事而已。”
卫玉苦笑。
想到先前对他的那些言语,她也觉得自己很过分。
但是要道歉又说不出口。而且卫玉以为,自己那么做都是为了他好。
一个榻上一个地下,一个凝视着她,而她低着头。
还好阿芒回来了,见卫玉醒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