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县丞无奈地笑笑:“罢了。接着审问吧。”
最后一个带上来的自然是魏旌。
有了前面两位“卧龙凤雏”的出色演绎,安县丞跟武都头不禁浮想联翩,简直怀疑魏校尉也跟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偷偷摸摸了。
只可惜让他们失望的是,魏校尉确实清清白白,没有跟人勾三搭四。
但越是这样,越难证明魏旌的清白,倒还不如他跟什么人有一腿的好。
武万里只好尽量详细地询问魏校尉是如何到了关帝庙,又歇在哪里的。本来魏旌很不愿意配合,只因黄士铎的格外交代,他也只好一五一十地说的明白。
魏旌带下后,已经到了子时。
武都头索性不睡,按照魏校尉所说,出了县衙,往关帝庙而去。
关帝庙的晚上也并不关门,武万里熟门熟路入内,到了正殿之后的院中,打量片刻,进了偏殿厢房。
他撩开供桌底下的幔布向内打量。
里间地面上铺着一块儿不知哪里扯来的黄布,皱巴巴地,武万里看着那明显有人躺过的痕迹,轻轻一叹。
魏旌说的不错,他应该的确在这里歇息过。
可惜,没有人证就是没有人证,就算他来过这,也不说明他没去过柳家,毕竟他离开快活林后,有的是作案的时间。
但如果魏旌真的是那个凶徒,对于野狼关守军来说,可算是极大的丑闻,百姓们会如何看待此事?
次日一大早,冯公子,朱武师相继被放出县衙。
武都头已经按照他们所说,找了相关之人查证,到底也问出真实口供,证明在那段时间里,两人都不曾离开。
魏旌虽无人证,但他可是野狼关的守军,留了一夜,已经是黄老将军格外的情面,何况又不能证明他杀人,只得也先放了出去。
魏校尉前脚刚走,卫玉便来到了县衙。
得知人都放了回去,卫玉皱了眉。
安县丞忙问是否有什么不妥,卫玉道:“许是我多心,但昨儿看过衙门内那些旧年的相关记载,假如是一人犯案的话,我担心……他近期还会再作案。”
安县丞毛发倒竖:“什么,这是为何?”
卫玉道:“此人连续作案,显然是个老手,他犯案以来,从未被人发现过,但昨晚上却被中途打断,他必定不能餍足。”
安澄骇然地望着她:“卫巡检,你此话当真?”
卫玉道:“我也盼是我多想了,但如果从那贼人的角度出发,恐怕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这可怎么办?”
“也别无良策,只能派人加紧巡查,通知各处里长,留心陌生面孔或者可疑行径之人。”
安县丞自然乐得立刻照办,可县衙的人手也不过几十,又如何能够照顾了全城,只能派人赶紧先去通知各处里长。
就在调度之时,昨儿派去临县的人回来了,一并来的还有临县的县丞。
那县丞进内,先向着卫玉行礼,继而恭敬地说道:“卫巡检来到此地,我们老爷原本要亲自拜见,只是不敢擅离职守。至于卫巡检命人去传的卷宗,也该即刻送上,只是那案子早已经结了,坊间所有的不过是传言,至于那案宗,因为已经销案原本放在了库房里,派人去调,却不可得,库里的人说多半是去年屋顶漏雨,被冲烂了。我们老爷很是懊恼,重罚了管库的,又叫我来向卫巡检请罪。”
安澄诧异地看向卫玉。
卫玉眼神微冷,语声还是温和的:“原来如此,倒也不必兴师动众特意派人来,我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想看一看而已,结案了自然最好,找不到也就算了。不是大事。”
那县丞听了这句,大大松了口气:“卫巡检通情达理,自然再好不过了,我代我们老爷多谢巡检。”
卫玉道:“既然结案了,不知凶手是谁?”
县丞道:“回巡检,那案子原本是不是什么歹人奸/杀,乃是夫妻两个吵架动了手,男的失手打死了女的,正好那一阵长怀这里有一件案子,错扣在那头上,其实不是。”
卫玉皱眉:“那么此案是怎么判的?”
“本要重判,但那男的主动出首,而起他们家还有孩童,故而老爷便格外开恩,只判了一个流刑。”
卫玉点点头:“他们家人还在本地?”
“事发后不多久就已经搬离了。”
卫玉也没再说什么,只又略说了几句,便打发了那县丞。
人走后,安澄打量卫玉的脸色,他心里有点疑惑,却不敢说,见卫玉不做声,他便欲言又止。
卫玉察觉:“二老爷有什么话说?”
安澄才支吾道:“这……只是觉着,他们那番说辞是不是有点儿过于巧合,什么案宗被雨水冲烂了之类的话。”
卫玉一笑:“是啊。”
安澄双眸微睁:“卫巡检也这么觉着?”
卫玉道:“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何意?”
“假如无端地又翻起一件旧案,自然会影响那位知县大人的政绩官声。本来他好好地把案宗拿来,还不至于如何,如今居然赖到了老天头上,可见心里有鬼。这案子未必跟他们所说那样简单。”卫玉整了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