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根手指头!”廖老太爷说着话,眼睛斜瞟向堂上的岑孟起。 “哇,他家老爷子亲自出马了。” “这下有得热闹可瞧了。” “就是他出了名的护犊子,他的几个宝贝孙子才……” “嘘,小声点,廖家你也敢说。” 公堂外议论纷纷。 “刺史大人,”廖老太爷并不行礼,只是对着岑孟起略微低了低头,欠了欠身,神情倨傲,一旁的主簿和副统领忍不住皱眉。 “廖老太爷”岑孟起也只是略略点头。 “岑大人,今日公审,老夫可否旁听?” “既是公审,任何人皆可旁听,但须得谨遵公堂法纪,不得扰乱,否则,本官有权将他赶出公堂,甚至,施以惩处。”岑孟起自然不信他只是来旁听的。 “那好,老夫就在此旁听。老夫年迈体衰,不能久立,可否准许搬把椅子稍坐一旁?”他指了指背后雕工精细的太师椅。 “并无不可。” “多谢”廖老太爷一个眼神示意,搬着椅子的下人立即将椅子放在门内靠边的位置,廖老太爷神气十足地坐了下去,跟在自己家一样。 “哇,好大的谱啊。”丁五味忍不住咂舌。 岑孟起看这边已安静下来,一拍惊堂木,喝问:“廖庭润、廖庭泓,你兄弟二人可知罪?” “岑大人,敢问我兄弟二人身犯何罪?”廖庭泓不慌不忙问道。 “就是,我们犯什么罪了?”廖庭润大声嚷嚷。 “邓鸿杰已全部招供,你们是如何与他合谋制造瘟疫敛财、杀人灭口、栽赃嫁祸,又是如何合谋暗杀朝廷命官。” “大人,您这是在说些什么?我们听不懂啊。”廖庭泓耍赖。 “就是就是,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别什么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廖庭润只管顺着廖庭泓的话说。 廖庭泓又转头看跪在一旁的邓鸿杰,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邓大人,我们可没得罪你啊,你怎么能诬陷我们兄弟呢?” “廖三少爷,你还是招了吧,我被你们害苦了。”邓鸿杰面如死灰。 “你说什么呢?你别血口喷人啊。”廖庭润冲邓鸿杰吼道,激动地拿手指他,带动了手上沉重的镣铐,“哐当”作响。 “安静!不得咆哮公堂!”岑孟起一拍惊堂木,又问道:“你们可认识她?”他以眼神示意廖家兄弟看斜后方跪着的一名衣衫褴褛、身体佝偻、头发花白、满面风霜的老妇,她是被杀大夫的遗孀。 两人看过去,廖庭泓直接回答:“不认识。”他是确实不认识。 廖庭润却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嫌恶地说道:“大人,我们兄弟是什么身份?怎会认得这个老乞婆?” “你,你们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们,就是你们派人杀了我家老头子!”老妇一脸愤恨地指着他们。 “喂喂喂,老东西,你可别乱说啊,你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什么你家老头子。” “就是你们,我家老头子被县太爷派去双塘村治疗瘟疫,他发现瘟疫有些奇怪,想要告发,却被人杀了。杀他的人说了,他是得罪了县太爷,挡了你们家的财路,就是你们杀了他,杀人凶手!”老妇颤抖地指着他们,声泪俱下地控诉。 “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就算你家老头子被杀了又怎么样?是我动的手吗?疯婆子!”廖庭润一脸的无赖。 “你,就是你!” “你这个疯婆子,你瞎说什么?” “安静!主簿,咆哮公堂,该当何罪?”岑孟起转头询问奋笔疾书的主簿。 主簿放下笔,恭敬答道:“回大人,咆哮公堂,按律当掌嘴二十。” “二十哪儿够啊?怎么也得三十!”廖庭润兴风作浪。 “二哥,不要节外生枝。”廖庭泓低声制止他。 “好,那便如你所愿。”岑孟起对着廖庭润回了一句,接着高声吩咐:“来人,掌嘴三十!” “什么什么,他要打那个老婆婆?!”丁五味瞪大眼睛,堂外的人群也是一片哗然,廖老太爷一脸的得意。 旁边站立的两列军士中一人朝跪着的几人走去,廖庭润得意地看向惊慌的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