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要香消玉殒,享年一十六岁时,手臂被忽然抓住。 纪风用的力气不大,轻轻一拽,下一秒艾夏的手就隔着薄薄的衬衫贴住了一方温热的肌肤。 然后整个人撞了上去。 艾夏下意识的双手抱合,这才松了口气。 纪风满意的拍了拍她的手,重新把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放在摩托车车把上。 初秋的风划过耳际,带来男生身上的草木香,扰乱了少女的一池春水。 艾夏再次有意识,车已经停在了药房前。 她忽然想到上一次来时被苏栎错认为是男生的女朋友,心里还莫名其妙,谁知道这还没几天,身份就坐实了一半。 被人拉着进入时,心里还乱七八糟的想—— 这算不算见家长了啊。 心思一动,就控制不住的飞红了半边脸。 心里暗骂:哎呀呀,在瞎想些什么呢。 慌忙着要把手挣脱出来。 手没挣脱出来,就看到穿着白大褂敞着怀,愣是穿出精英范的苏栎单手支着玻璃柜台,笑脸盈盈的对着个波波头的女生。 他一手擎着一个风凉油大小的小圆铁盒,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指腹在盒里轻轻沾了一下,然后就要往女孩脸上贴。 明明是极其正经的场合,双方也没有过分的举动,却生生让艾夏生出掉头离开的冲动。 而且看样子有这样想法的还不止她一个。 因为贴的近,艾夏非常清楚的察觉到纪风的身体猛地一顿,立在了那里。 “老狐狸!”纪风厉声道。 苏栎立刻抬头,道貌岸然的脸上飞速滑过一丝慌乱,立刻又恢复了往常斯文败类的模样。 他挑着眉,目光如蛇信子般慢慢下滑,最终停留在纪风牵着艾夏的手上,嘴角一勾,弯出个意有所指的弧度。 艾夏感觉脸更热了。 纪风也出人意料的犹豫了下,但抓着艾夏的手更用力了。 他故作镇定的立了几秒,仰首挺胸着牵着她拾阶而上。 离得近了艾夏才注意到苏栎对面的女生竟然是于蓝。 于蓝应该早就发现了他们,在苏栎没有看到的地方抿着嘴笑。 艾夏正愁要不要和她打声招呼,于蓝反而颇为大方的站直身子,带些诧异道,“咦?这不是艾夏吗?好巧啊。” 艾夏:…… 她在心里“呵呵”了两声,勉强扯出个笑,“就是,好巧啊。” 苏栎也不晓得看没看出她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回头看了眼于蓝,惊异的拍了下手,“我说怎么看你那么熟悉,原来都是同学啊。”顿了一下后,重新拿起小铁盒,笑道,“小美女的眼光就是好,一来就看出了这款珍珠粉效果最好,我告诉你,这可是我亲手研磨的,别人我还不卖给她呢。” “这样吗?”于蓝立刻被苏栎吸引走,迷得五迷三道的。 纪风懒得理他们,白了他一眼后,一手提着艾夏的行李,一手牵着人往小卧室里进。 身后,苏栎还假模假样的做着宣传,“就是啊,亲,你一来一开口我就看出来了,你可不是一般人,一定是内行,若不是内行能张口就来那个——神农本草经?” 于蓝使劲点头:“嗯嗯嗯。” 苏栎勾着半边嘴角:“所以我说,咱们就是投缘,你看,你还是我家侄媳妇的同学——” 之后苏栎又说了些什么,艾夏就跟忽然失聪了,什么都听不到了,满心满耳都是那句——“侄媳妇”。 直到纪风在她进入卧室后“pan”的撞上了门。 纪风也听到了苏栎说的那句话,只是这次他是说不出“不要在意我家老狐狸的话”了。 他僵着脸,也不敢回头,跟被人用鞭子赶着似的匆匆忙忙的把行李放在行军床旁,然后又慌手慌脚的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凉被枕头。 忙手忙脚的不晓得往返了多少趟,终于无事可做了,才蜷缩了几次手指,硬着头皮回头看了艾夏一眼。 “你就暂时住在这里,我已经和叔打好招呼了。”纪风道。 “哦。”艾夏答应着蹲下身,把纪风的书包打开,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放置的银杏花束。 花束被保护的很好,也不知道纪风是不是和贴乌龟用的是一款胶,质量特别好,一片叶子都没有颠落。 扑面而来的一股清新的草木香。 在纪风自顾自的收拾的这一段时间,艾夏也不晓得是犯了什么癔症,跟个人棍似的杵在那里,等到好不容易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