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任务会受伤是在鬼杀队中是常事,很多时候似乎并不需要对谁过多解释什么,但当阿温的气息出现在他身前的那一刻,当自己习惯了冷硬刀柄的手被柔软牵引的那一刻,杏寿郎还是微微怔了神。 但他又好像习惯性地:“阿温,我没事。” “……” 当然。 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 如果眼泪没有砸在地板上,被刻意压抑的哭泣声又怎么会被失明的人知道。 他怎么又让她哭了呢。 一个总是让心爱之人哭泣的人,真的能保护好对方吗。 “阿温你别哭,我现在还是很精神的。” 他下意识地回握紧她的手。 月光照在少女拘谨的脊背上,紧绷的肌肉线条在轻轻颤抖之后很快地松懈下来,化为一层凉薄的冷意。 是啊,不能哭。 哭泣是最无用的事情。 有时候委屈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宣泄,但痛苦不能,无论如何尝试,做出多少努力,它们也依然一分不会减少。 只是太阳穴涨裂得让大脑发晕,苦楚又刺痛得人无比清醒。 阿温笑了,看上去很幸福。 地板上的泪水变成深褐色。 她轻轻抱住杏寿郎。 【呐,杏寿郎。 我好像要被命运打败了。】 * 忍的速度很快,在收到杏寿郎消息后的第二天就来到了吾妻町,但她却并非为杏寿郎而来。 在忍原先的记忆里,来到吾妻町的柱分明是另一个人。 ——这是原先要送给香奈惠的礼物。 ——……送你了。 ——祝你和富冈幸福。 那是忍那辈子最后一次见到不死川实弥。 就在半个月前,重生的忍和不死川再次碰面,不死川先生还是和很久以前一样,见到她还是会主动和她搭话。 “这阵子炼狱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抢了我十几个任务,吾妻町那边的事务全被他一个人带队包了,东京线区的做事风格又和老子不对付……他怎么不抢富冈的?” 闻言忍哑然失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的笑容无奈又心酸:“大概是因为炼狱先生觉得你们关系最好,很合得来吧。” 实弥不说话了,沉思半晌才开口:“……他确实是个好人。” 忍这次是真笑了,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挥手告别而去。 “蝴蝶?蝴蝶?” 炼狱杏寿郎的呼唤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忍定神微笑:“大概一个月前我的大脑里突然涌入了一些陌生的记忆,炼狱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也重生了是吗?” 杏寿郎虽然刚开始看起来有些惊讶但也很快点头承认,交谈一番后忍发现他似乎并不知道阿温小姐其实也和他一样。不过细细揣摩起来,阿温小姐或许已经重生了两次,又或者三次,甚至于更多次。 而无法获得幸福的重生,注定只是轮回的悲剧。 忍并没有做好告知杏寿郎的准备,仅仅只是和他商讨了一下关于血鬼术的处理方法。 “只要是鬼就一定有脖子,基于人类躯体的异变使它们注定了和人类一样生而带有弱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鬼也是有灵魂的。炼狱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只鬼的本体并不是肉眼可见的躯壳?” 杏寿郎显然也是抱着相同的想法,所以才会托人传讯给擅长医理的蝴蝶忍,自身观点一旦被赋予可信任的权威重量,几乎就已经可以被单方面认为是事实。 但身为鬼杀队的柱,杏寿郎绝不会做出如此肤浅的判断。 蝴蝶的说法固然给他的想法提供了看似可依靠的支撑,但换个角度想……这究竟是思考推理出的判断还是根本就是事实呢? 似乎是看出了杏寿郎的想法,忍屏住呼吸,却又短促地倾吐出来:“你知道的吧,吾妻町原本属于不死川先生的管辖区,这里的鬼原本也是由不死川先生所处理……总之发生了一些事……我当初查过这里。”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控制好情绪,但显然并没有。 如果说炼狱先生和阿温小姐的重生都有各自的意义,那她重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无限城一战让她的身体变得千疮百孔,和义勇磋磨到临近四十才结婚,可笑她却是九柱中最长寿的一个。 回顾自己曲折的一生,她的遗憾实在多的有点过分,纵然最后也是有儿孙绕膝,但她的孤独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