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虬墨府院时,满眼是各色娇艳的花卉。 就知道那句“花海”不是随便说说的…… 晚上天空燃着耀眼的焰火,一连放了几刻钟,直至打更宵禁时分才渐渐停歇下来。一连放了三天。 这又是闹的哪出? 林思落随意问起,一众人却说有心无力,毕竟这样的铺张,也不是谁都能耗得起的。 林思落到虬墨,先是声势浩大地在西郊置办了一场赏菊宴,随后又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什么动静。 一场赏菊宴的石子投入太湖,平静了几天。 直到御史大夫高炜被革职禁足的消息在坊间不胫而走,事情才又生波澜。外人却对事件缘由等一概不知,只模糊听到皇帝振怒的传言,未知真假。 接连又是内务府掌印、太医院院首相继五六位要臣出事。 虬墨权贵们逐渐嗅到不祥之息,私下里也碰过几回面,却依旧不知何人所做,何缘而起。 一时间,人人自危,百姓却是暗自拍案叫好。 这时候林思落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伸了个懒腰,出去了两个时辰,最后跑到虬墨最高的酒楼看了半夜的星。 第二天晨晓时分便传出了御史大夫高炜梁上自缢的消息,府中侍从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看到街上交头接耳的人们,林思落这才满意地把手里的盘珠。 朝中士人禁足的禁足,死的死,疯的疯,皇帝痴于玩乐撒手不管,可总有人为了身家性命布局一二,自然也有人想到了几天前的那场菊花宴。 衙头敲响西郊别院的大门时,竟没想到那门就这么轻易地开了,最后是说也说不过,也自知动手也毫无取胜的可能,便只好“秘密”地将四周监视起来。 眼见事态发展愈演愈,曲溪偏就在这时候从翼北回来了,回来的那天晚上,整个皇宫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尤其是御书房。 曲溪一回朝,事态竟有了缓和的迹象,朝中与他对立的人也对他的神色缓和了许多,毕竟这把火也不知要烧到谁的头上。 期舒云颇有些丧气地走进来,林思落大抵也能猜到什么事:“曲溪又来搅事了。” “像块狗皮膏药一样做什么都要插一脚进来。”期舒云在林思落身旁坐下,“姑娘,一个空架子亲王而己,我们干嘛要像猫遛老鼠一样遛他呢?” 这几天以来,期舒云往庆王府也送了些礼物,庆王府那边倒是一切如常没什么动静。 林思落语气平静随意:“也不想想一个空架子亲王能重伤你家姑娘,杳无音信休养了两个月才健复?” 期舒云心里窜起一把火:“那姑娘怎么能忍到现在,还有耐心慢慢陪他耗!” 手里的叶子被捻成粉末:“杀人需诛心,自然要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尽数在他眼前毁掉。斩草需除根,不仅如此,我还要把那块地给他翻过来暴晒,灌上熔岩浆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语气越说越重,最后直接是咬牙切齿了。 而那一闪而过的幽蓝着实把期舒云吓了一跳。 “姑娘……” “无碍。话说不久也到了祭祀时候,这两天先消停一二,之后再说吧。” “好。”期舒云应下,但最终还是担心,说了句:“姑娘别因这事而被影响了心智。” “放心,不至于。”林思落敛了敛心神,“不过想起来南时渝说过要给我铺路,也不知道这路铺到哪去了……” 而虬墨另一边的季府,管家目送家主的马车消失在了天际,并身后的一众侍人都松了一口气。 季府上下都知道季北辰这几天的心情糟糕透顶,见了什么人遇了什么事都透着一股怒气,却是一掷千金买下整个虬墨的烟火放了三夜。 当然,放的时候也板着个脸…… 老夫人见了还以为自家独孙开窍了,一掷千金只为搏美人一笑,但一看季北辰那张脸,只当他是犯了失心疯撒钱玩儿。 - 虽说闹了这么一出,宫里市街上还是有条不紊地准备今年的祭祀,整个虬墨上下都透着一股肃穆压严。 那天,如往常一般,万民跪拜,几十丈高的祭台上,是身着盛装的当朝国师。 祭祀结束,一众贵人相继出宫。 直到面前人影稀疏,期家兄妹才看到林思落的身影。 “姑娘!你去哪了?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期舒云跑上前来。 林思落没解释什么,只说了句:“我们也走了。”两人跟着林思落走了。 期古发现林思落领的路不同于其他人走的道,于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