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被子里传出了几声闷咳声,声音停息了一会,随后被子被一把掀开,林思落翻了个身,伏在床沿呛出口血来。 手指探向胸口掏出来一块巾帕,拭去了嘴角的血沫。 倚在床柱上微微地喘着气。 原以为近日堵在胸口的那口不上不下的气是忧愤郁结所致,但刚才吐了口血,林思落倒觉得那是体内的毒所致。 苏华怡替自己施针左右不过半月,这又是出了什么岔子?自己白挨了十几针了? 不去想其它,下床用巾帕将床头的血迹擦去了,又用火折燃起灯火将巾帕烧了个干净。 做完这些,俯身刚想熄了烛火,眼前晃晃地飘过一段白烟。 林思落偏过头,一顶精美的香炉映入眼帘,飘渺的白烟不断地从里面逸出。 安神香?何时点上的?以前也这样? 思索之间又敏锐的察觉到屋外走过的人影。屋内掌着灯,林思落没了动作,屋外却半天没动静。 “大半夜的晃悠什么呢?” 林思落出去开了门,只看到月影下的一处微弱亮光。 林思落提了盏灯笼跟了上去,说到底林思落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行到西南角的一处水池处,再也不见了南时渝的身影,林思落只觉得这池水透出一股子的不寻常。 意识到这一点,林思落的步子立马调转朝外面走去。 然而刚转身,就撞上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南时渝。 南时渝单手将人抱在怀里。 林思落感觉南时渝身上透着一股压抑的邪气…… “……” 直觉不妙。 “你怎么来了?” “屋外飘过一个人影,我过来看看。”林思落如实道。 “不怕我大半夜的干什么狗祟事?”语气里透着虚弱气息。 “你会吗?”林思落直视南时渝,“你会杀人灭口吗?” “我想金屋藏娇……” 林思落直接给了南时渝一拳,没想到南时渝竟是虚弱地朝林思落倒去。林思落下意识地撇下提灯接住了南时渝。 “你怎么了!” 南时渝没说话,鼻尖萦绕着林思落发间的清香,睁眼间双眸泛着幽紫。 “没事。” 南时渝深吸一口气推开林思落走到水池边,一颗种子自掌心掉落,池中玉莲仿佛回春一般逐渐生根,发芽,开花。 林思落走到南时渝身边:“你究竟要做什么?” 南时渝不答话,只是让林思落回去。 林思落只觉得奇怪:不怕自己知道,却不想自己看到…… 南时渝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林思落本想拉住他的,却是一齐瘫倒在地。 身上透出的邪气更甚。 南时渝看过来,瞬息之间便别开了眼,想要推开,手上却没有办法力气。 “到底怎么了!你前两天吐血,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不是……”南时渝还在嘴硬,“旧疾发作,你先回去!” 林思落拗不过南时渝,抿着唇走了。 南时渝松了口气,喘着气并起二指划破左手,伤口渗出暗黑的血,玉莲蓬勃的茎探过来,触碰到南时渝的血,没一会便枯萎没入池中。 南时渝泡进了水池里,让玉莲压制体内的血蛊。 林思落去而复返,看着池中不断枯萎又复生的玉莲,又看着池中脸色苍白的南时渝,看样子南时渝不是头一回这样了,自己在荞葸院与他朝夕相处两个月之久,竟然丝毫未曾察觉。 “那个……我回来守着你,替你护法……” 南时渝蹙眉。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 林思落就坐在南时渝旁边的水池边上守了南时渝大半夜,到了后面玉莲复生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林思落曲着腿逗弄从水里探出来的一截玉莲:“这玉莲乃极其洁净之物,你到底招惹了什么啊?” “这玉莲也难寻,还好你出身不俗,竟能弄到这一大池子的玉莲。”林思落自顾自地说,转头往南时渝身边靠近了几分,“你听得到吗?” 南时渝依旧紧闭着眼。 林思落支着脑袋伏在池边看,看了一会儿又盯上了南时渝头上的发带,伸手把它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