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动额前的几寸青丝。 犀利的目光在外面的一片青翠中流转,林思落知道,在这一片祥和安宁之后,是散发着恶臭的腥红。 外面本该由林思落直面的血雨腥风,南时渝就这么擅自替林思落担下了。 “唉……” 轻轻叹息一声,放下竹帘后,林思落抱着清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等南时渝回来。 一盏茶后,南时渝重新坐回了林思落对面。 没有染上一丝一毫的血腥气。 “没事吧?”半晌后林思落开口询问。 “无碍,还应付得过来。”南时渝漫不经心地说。 之后两人都没再开口,马车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你就不想问问我事情的始末?”林思落开口打破沉默。 闻言抬眸看向林思落,两人的目光就这么撞在了一起。 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先是南时渝别开了眼。 “你要是不想提及,我自然也不会过问。你要是想倾诉一二,我自然也乐意洗耳恭听。” 简而言之,想不想说,全看你林思落的心情,我南时渝随时都在。 林思落扬了一下眉:“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说了。” 南时渝丝毫不觉得意外,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我听说你曾把清嘉埋雪里?”林思落听过不少猎奇事件,但这个……也是另辟新径,让人着实好奇。 “……”南时渝对于这事的缘起毫无印象,只记得自己日夜不停地守在清嘉身边,用了许多灵石草药才把清嘉治好。 “许久之前的事了,记不清了。” “清嘉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你非得让他呆在雪里?”对于这点,林思落还是比较惊讶的。 “谁知道清嘉在雪里都能睡着,”南时渝不免说一句,“我还以为他会自己爬出来呢。” “你确定当时清嘉不是昏过去了?” “清嘉打鼾了。” “……” - 怎么也没想到三人最终来到了荞葸院。 “这是戏耍么?” “稍安勿躁。”南时渝是这么说的。 屋子里风铃又转了几圈,清嘉拿了本书跑过来扑进林思落怀里。 “思落姐,你教我画水墨丹青吧!” 林思落接过清嘉手里的书册,话里带了些嗔怪意味:“我还成了教书先生了?” 两人在房里呆了许久,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但院子里星星点点挂着彩灯,地上还放着焰火。 林思落不由地眉心一跳…… “思落姐,好看吗?”清嘉颇为兴奋地问道。 “整什么么蛾子呢?” “思落姐,你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清嘉扬着眉眼问道。 “什么日子?” 林思落在脑中思量一番,不是节气,不是风俗节…… “哎呀糊涂虫!”清嘉抬手捧住林思落迷茫的面庞,“今天是你的生辰!” 微皱的眉心一松,连着眉梢都上扬了几分。 “我的生辰?” 上一次正经过正辰还是在十二年前,之后便再也没有闲暇想起自己的生辰日了。 恰在此时,南时渝端着一碗刚出炉的长寿命走来,看见两人后笑了笑。 他知道我的生辰……还记得…… 南时渝趁着清嘉“请教”的那两个时辰里将荞葸院里里外外布置了一番,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肴,大都是林思落爱吃的。 林思落挑起长寿面尝了一口,面很好吃,心里也很暖。 “此情此景,唯想小酌一杯!” “院里的酒有些烈,不适合你喝。”南时渝出声规劝。 荞葸院里有一处酒窖。 林思落嘻嘻地笑了一声,寻了一把铁锹在院里红梅几步远的地方挖了起来。 “思落姐,你什么时候酿的酒啊?”清嘉蹲在一边看着,不久就看到了一个酒坛。 “两个月前吧。我酿的是果酒,不醉人的。” 把酒坛挖出来后,清嘉抢先一步把酒拿下去处理了。 “怎么突然想起要在院子里酿酒了?” “给尚郁找点事做呗。本来我是想把它埋到外面去的,但尚郁它死活不让我出去,我就只好把它埋在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