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山风吹过,带来山间别样的凉意。 山涧间的一处整齐嵌着几块鹅卵石,正中顶着一个竹篓,几条涉世未深的肥鱼顺着溪流,钻进了竹篓里。 清嘉挽起裤脚,赤着脚丫子淌进溪里,将那竹篓提了起来。 清嘉立马变得快活起来:“思落姐!清嘉抓到鱼了!” 清嘉想举起鱼篓“邀功”,奈何鱼儿肥嫩,拽着都费劲,更何况把它举起来呢。 坐在溪边阴翳下石头上打盹儿的林思落听到清嘉的话便睁开了眼,站起来走过去接过清嘉手里的竹篓。 “还挺沉。”林思落现在手上还是使不上劲儿,只得和清嘉合力,两人一前一后地抬着竹篓。 林思落就着溪水把鱼处理了,清嘉则是到附近拾掇木材生火。两人就在后山生火烤鱼。 溪涧流水,树林阴翳,避世隔绝,林思落不禁感慨南时渝真是挑了个好山头。 暮色渺渺时分,林思落伴清嘉缓缓走在山间小道上。 前面有一个凸起的小土包,掩映在草木里,走近一看,林思落才看到背后还立着一块碑。 这里大概是南时渝故亲的安眠之地吧…… - 院里青棚下,掌灯时分。 清嘉跑回了房里,林思落则是坐在青棚里消食,不久就生出几分困意来。 细雨过后,山间的风依旧在吹,今夜风里似乎是凝固了寒意,裹挟着山上的水汽,化作一滴泪珠落在这山穹间。 山腰间,一道青松般的身影撑着一把灰青色的油纸伞,走向山上那一处的人间无限风光。 南时渝合上门扉,转身向竹舍走去,经过青棚时不由停住了脚步,微微转过身,随后嘴角荡起一抹笑意。 南时渝放轻步子走近,垂眸温柔眷绻地看着小憩的林思落。 多年来禁锢心扉的锁链早已锈迹斑斑,摇摇欲坠,此刻又或许更早,已经松动,只要有人稍微碰一下,只怕会听到一阵“叮铃铃”的锁链脱落的声响…… 清嘉揉着惺忪睡眼,看清院子里站着的南时渝时,立马跑过去抱住了南时渝:“阿渝哥!你回来了!” 清嘉过来时小跑了一段,有点后劲,南时渝又靠得林思落比较近,于是乎…… 两人的额头在寂静的夜里碰出了一声沉闷的“咚”…… “嘶……”林思落几乎是立马醒了,五指虚握成拳,在下一秒看到南时渝的一瞬间,堪堪收回了手。 这人……打坏了我赔不起……忍! “你这出场……别出心裁啊……” 南时渝苦笑一声,低头有些阴沉地看向清嘉。 清嘉听见声响探头看去,才看见被南时渝遮挡的林思落。又想起刚才的那一声响和林思落揉额头的手,瞬间明白了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好事。 对上南时渝的眼神的那一刻,清嘉不由心生后怕和心虚。 “思落姐也在啊,”清嘉干笑着说,“我……不打扰你们幽会,我先回房了……” 清嘉撒开脚丫子就要跑,却被南时渝眼疾手快揪住了后领。 南时渝咬着牙:“这都三更天了,林丫头还是回房休息吧。”南时渝转头又看向清嘉:“我跟清嘉也好久不见了,来,跟阿渝哥叙叙旧!” 清嘉几乎是被南时渝拎着走的,一路都在试图挣开南时渝的桎梏。 林思落还隐隐听到了一声咆哮:“思落姐!救我!” - 第二天巳时林思落才醒来,出来时不想在门口和南时渝撞了个对脸。 南时渝看着还有几分睡眼惺忪的林思落,顿时笑容满面。 “醒了!” 林思落看着面前的南时渝,恍惚了一阵,想起昨夜青棚的那一个碰头,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南时渝也不在意,只道:“清嘉今日贪睡了,你去唤他吧,我去厨房端饭菜。”说完就要越过林思落朝厨房走去了。 想到昨晚的动静,林思落叫住了南时渝:“那个……你们昨晚……动武了?” 昨晚的闹腾都快赶上过年杀猪了…… 南时渝回想了一下:“差不多吧。” “小孩子嘛,”林思落愤愤于清嘉昨晚的那一句‘幽会’,“该打还得打,绝不能心慈手软。” 南时渝眉尾不住一扬。 “但是呢,也要注意分寸,毕竟也是骨肉至亲,对吧?”还扰民…… “骨肉?至亲?”南时渝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