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空的时候,南时渝才有了动静,捂着隐隐作痛的头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林思落站在南时渝前面,看着同昨晚姿势未变的南时渝,眼里神色复杂。 “林丫头。” 南时渝站起来,把手一捻,地上散落的几只酒壶都被收拾妥当,就连自己身上的酒味、略微凌乱的发丝与衣襟也一并被整理好了。 “南时渝,好像你挺悠闲的,都可以跑到千里之外的凌沧来避暑了。”话语里多了一丝客套。 “我奔着你来的,”南时渝对昨晚的事尚有映象,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倒是觉得这两天过得比以往都要充实。” “是吗……你堂堂一位明昭阁修者屈尊降贵跟我这个罪臣遗女混在一处实在是有违常理。”林思落把国师羽令还给南时渝,“明昭阁当真修渡世间。” 林思落不免感慨一句。 南时渝手握羽令直接僵在了原地。 “你……” “近日多有冒犯,”林思落语气变得异常恭敬起来,“还望见谅。不知国师大人将罪女带到此地,有何深意?” 南时渝只觉得心间梗塞难受:“没有,只是想带你来疗伤,不用这么恭敬生疏……” “是来处理林家余孽的吗?” “不是!在这里我只是南时渝,只是个多情的人!” 南时渝离开了,留下一脸措然的林思落。 林思落回到房间,没一会儿又兀自在那出神,这辈子都想过会跟明昭阁修者扯上关系。 明昭阁自大庸开国后不久便在了,历代国师手握至高无上的荣誉权利------羽令,至此听天意,传天命,上过战场,斩过佞臣,已是大庸百姓心中的守护神。 此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僵持,林思落见了南时渝便是一副恭敬态度,南时渝一直在强调希望林思落别这么疏远。 关系的缓和是因为有一天南时渝做了一盏走马灯,糊纸上的画是林思落画的。 林思落问画什么,南时渝说随你,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在了一处。 “世人皆对明昭阁尊敬有加,但我不希望你对我也这样。” 林思落提笔的手顿了一下:“国师大人还是不要总说这些胡话,实在是有违恩师教诲。” “还是之前好,在你眼里我只是个来历不明、于你有救命之恩的……南时渝。” 林思落把画递过去:“我画好了。” 南时渝看一眼,苦笑着接过。画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没什么事我就先……” 南时渝手指搭上林思落手肘,把人拉近了:“这两天你太乖了,吃饭睡觉疗伤,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就不能再乖一点?” 林思落皱着眉想要挣脱,却是不能够,索性盯着南时渝看。 南时渝倒是被看得晃神。 林思落看得眼睛有点干:“知道了。” - “《落星》……世间难得一见的孤本。”林思落随意瞥到了书架上的一册书。 《落星》的竹简又多又重,林思落拿出第一卷将它靠在了桌子上看了起来。 这《落星》当真妙不可言,林思落花了半个时辰才看完第一卷。 收好第一卷,林思落便来到书架上搜索第二卷的身影,终于在最上面的一层找到了。 “这书架上的书莫非是乱放的……” 林思落搬来两张凳子,踩着凳子去拿第二卷。 书架上摆了一圈的竹简,林思落抽出书卷的时候不小心把其他的竹简也弄掉了。 那些书卷没砸到林思落,反倒是将林思落脚下的两张凳子砸得晃了一下。 林思落一个没站稳就要朝身后倒去。 一股力量从身后托住了林思落,没让林思落摔下去,接着林思落看到掉落在地上的竹简全都悬浮了起来,整整齐齐地回到了书架上。 林思落扭头,果然看到了站在窗外的南时渝。 一声“多谢”卡在喉间,南时渝先是开了口:“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那夜的记忆抹去。” 林思落顿时噤了声。 “院子里有许多书,你手腕上的伤还没好,没必要非要看这些笨重的竹简。” 林思落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书架,又看着南时渝:“可我只想看《落星》。” 南时渝看了一下林思落手里的竹简,淡淡道:“知道了。”随后便走了。 林思落刚想走到一旁,哪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