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卫普不仅是人口稠密的大城,它更是重要的贸易节点。 远方的民众没心思弄清“维京人”是什么,他们只知道这座大城被恶意焚毁,来不及逃走的无辜民众都被杀死。 被袭击的不只是安特卫普,一样处在马斯河流域的奈梅亨市镇也遭遇恶意屠戮焚烧。 仿佛袭击者随时都会现身,只要出现于一个村庄乃至大城市,甚至连家禽也会被全部杀死,无谈无辜的民众。 如果只是贵族间的内战,交战方不一定殃及百姓。 然事实证明维京人的屠刀无差别针对所有人,马斯河流域距离安特卫普太近,两年前当地下级领主带着百姓大规模逃亡,引起的连锁反应吓得马斯河两岸居民也向上游地区撤离。 村庄教士一样不懂“维京人”,以他们的认知,如此野蛮丑恶之类大概就是经书里描述的魔鬼吧。 便有教士这样对紧张民众宣讲:“他们因为不够虔诚,遭遇到魔鬼的攻击。现在,我们只能前往大教堂,以身上的力量洗刷掉不洁。” 人们信以为真,他们现在只能相信教士。同样的做如此宣讲的教士,他们在布道之际同样也是不断加强自己的理念,所有人的信仰态度变得极为虔诚,接着便是拖家带口的大移民。 躲避灾祸的民众都向着马斯特里赫特前进,这座城不仅是本地区主教坐堂所在,更是一个朝圣的圣地。 早在四世纪,圣徒“拯救者”在城内建起一座圣母升天大教堂,它是罗马式教堂,有着大量的斗拱结构,以及一座高耸的钟楼。灰色的花岗岩墙壁诉说着历史积淀,其上布满青苔令他更具古味。圣徒成为大主教,在蛮族入侵的大世界拯救了民众,而这正是朝圣的本源。 这座大教堂并非城内唯一,多个修道院与大教堂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片信仰的中心。 但它也不仅如此,马斯河上罗马时代的桥梁早已坍塌,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座木桥。 部分石质桥墩被翻新,完全损毁的就安置木桩。 以硬质橡木做桥墩,这座桥历经半个世纪依旧坚固,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它太窄了。 宽达百米的马斯河仍需驳船沟通两地 大城唯有一座小桥,如今附近的居民都因为听闻恐怖传说向这里大规模移动,很多人以朝圣者的姿态来此大教堂洗刷罪孽,令本就日常公务繁忙的大教堂更加忙碌。 更令所有人警觉的是,在到了842年新春,大量军队从此地过桥抵达对岸。 法兰克骑兵需要尽快通过河流,此地桥梁狭窄,便有部分骑兵绕道从列日堡垒处的桥梁分兵前进。 没有人知道这支大军要去哪里,总之河道左岸的区域变得不太平。 可是,马斯特里赫特说是大城恰如其分,倘若短时间内涌入十万规模的人口,生活又将如何? 本是朝圣的圣地,敦厚罗马时代的石墙外兴起大量的贫民窟,逃难而来的民众一下子断了生活的活计,就只好屈辱地化身乞丐。 时隔五百年,现在是新的蛮族在入侵吗? 这一届大主教格里高利保持着一定的理智,他并不相信所谓“魔鬼”的说法,倒是很清楚“维京”的意思。作为精英人士,高级教士一直知晓来茵河口驻扎着一群丹麦人,他们就是维京人本身。他们的行为明明被遏制,而今又因为一些原因变得猖狂起来。 “难道,天主赐予我成为第二个拯救者的使命?我……能否拯救这里的人民?” 圣徒萨瓦提乌斯拯救人民因而丰盛,他的墓就在圣母大教堂里,石棺装表大量的金银,凿刻拉丁语的嘱咐语并浇铸金子。教堂内的金银琳琅满目,连宣礼堂那尊最大的黑木十字架,也被大量黄金装表。 教堂里珠光宝气是此城伟大的证明,但对于大主教而言,如果那些维京人胆大妄为要进入内陆袭击,有着富丽堂皇教堂、储备大量粮食的仓库的马斯特里赫特定然是被袭击的对象。 大主教还能怎么做,只有神知道维京人是否会来、何时会来,数以十万级的嘴巴要吃饭!教堂设立了粥棚施舍浓稠燕麦粥,起初它还是粘稠的,进入842后,施舍的粥品逐渐变得清汤寡水。 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有很多,其一,在金秋麦收之前,教堂管理的粮仓正被大规模消耗,教士们自己选了一笔账,确定若不减少配给,秋收之前整个城市的粮食储备就会耗尽。难道到了那个时候还要去亚琛借粮吗?如飞万不得已,大主教不会这么做。 其二,还是内战的因素。 现在已经有洛泰尔王麾下四个旗队的各色骑兵通过桥梁抵达布鲁塞尔堡垒,另有步兵在缓慢渡河。 如果这支大军要进攻早就展开行动,而他们似乎只是对反叛的弗兰德斯伯爵对峙。 大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