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着血,脑门也有明显的伤痕。 这孩子不屈地爬起来,衣袖擦一下嘴角的血,继续以犀利的眼神瞪着奥托。 瓦季姆仍欲发动进攻,唯有这一次被他的父亲卜鲁德涅按住了脖子。 被使劲踢了一脚后,卜鲁德涅清醒后方知自己的弱小。 看看现在松针庄园的处境吧。 本是热热闹闹的农庄,由于罗斯人入寇,绝大部分居民看见船队出现,急忙带着口粮撒丫子跑了,留下大片空荡荡的民居。 松针庄园,形容它是一座城市根本不为过。这个时代,诺夫哥罗德地区的民居都是一家人住在一间木屋内,这样的家庭,松针庄园有一千二百个,也就是说此地至少有着一千二百栋木屋。 它的建筑规模和罗斯堡是旗鼓相当,与罗斯堡大为不同的是,庄园的农田全在庄园之外。 连带着农田,松针庄园完全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而它也形成了诺夫哥罗德的主体。 大量的木屋在燃烧,烟尘甚至遮蔽了太阳。 卜鲁德涅跪趴在敌人,悲哀的问:“为什么,罗斯人!我们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你们仍要烧毁我们的房子,仍要伤害我们的人。” “为什么?这是对你的惩罚。”奥托恶狠狠的说。 “可是,我们一直臣服于你们,难道是因为我们侍奉不周?” “难道你还想再被我踢一脚?还是逼着我下令,让我的人把你斩杀?”奥托定了定神,“卜鲁德涅,看来你一度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当我们离开后,你居然也去收取贡品。怎么?你以为自己是王者吗?我告诉你,只有我们罗斯人有权收取贡品,而你!不配!” “这……”卜鲁德涅急忙闭上眼睛,他眼珠飞快赚了几圈,紧接着立刻否定:“不,根本没有这件事。我岂敢去收贡品? “你确定?” “是!千真万确。”卜鲁德涅继续压着小儿子的脖子,恭维道。 卜鲁德涅口口声声说的这些话奥托自然是不信的,毕竟相比于已经做了忠犬的白树庄园,这个家伙和他的松针庄园仍旧具有狼性。 纵使这个家伙矢口否认,奥托有证据证明,松针庄园在罗斯人离开后,就派遣“强悍大军”再去别的庄园搜刮一番,弥合掉因为罗斯人浩劫带来的损失。 “你起来吧。”奥托命令。 卜鲁德涅忍着腹痛站起来,先是擦掉头上的泥巴,再把皮帽子捡起来。他继续拉着小儿子的衣服,谨防这孩子再做找死的事。 奥托趾高气昂完全一副王者姿态:“我无意灭亡你的庄园,只要你不逼我。你没有第一时间面见我,你看看这些火焰和烟尘,就是对你傲慢的惩罚。卜鲁德涅,你知道错了吗?” “是,是。我是一个愚蠢的人,竟然做出这样的蠢事。” 见得父亲一股子唯唯诺诺的模样,瓦季姆即疑惑又懊恼,这孩子只恨自己太脆弱,倘若自己再强壮一些,拿着一支铁匕首,刚刚就一定有机会刺杀面前的这个罗斯人的首领。 也许只要将此人刺死,罗斯人就会碍于危险不会再来惹是生非。纵使自己会因此而死,对于庄园也是好事。 瓦季姆,他的心性就是这样单纯。 “你正面看我。还有,放开你的手,也让你的小儿子正眼看我!” 奥托这时候解开盾牌内侧的皮带,使之脱离自己的左臂,他的钢剑同样收了起来。 现在已经没有武力威慑的必要,卜鲁德涅和他的几个家庭已经唯唯诺诺,至于一个小孩悲愤的眼神? 奥托故意说:“你们都是一群懦夫,不过也不乏一小撮勇敢者。我真想不到,你的小儿子居然敢抵抗我们罗斯人的权威。他叫做瓦季姆是吗?” “是的。”卜鲁德涅紧张的说。 “让他给我跪下,爬到我面前亲我的靴子!” 和白树庄园有所不同,松针庄园由于和不少独行侠般的瓦良格商人有过许多交流,使得一些居民懂得一点诺斯语。这方面卜鲁德涅就懂得很多,他与奥托也就没有语言障碍。 卜鲁德涅深感耻辱,而瓦季姆何尝不是? “孩子,跪下来,亲他的脚。”卜鲁德涅以斯拉夫语说。 “爸爸,为什么。我就是死,也不会这么做。” “听着,如果你要复仇,就需要隐忍。” “不,我不想做懦夫。”瓦季姆的态度仍旧坚决。 看着这一情况,奥托本以收鞘的剑又被拔了出来。他剑锋直指不愿妥协的孩子:“你叫瓦季姆,你是一个鲁莽的人。现在我命令你爬过来,就像狗一天舔舐我的鞋,否则,我就摧毁你们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