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许多人一时间以为那是森林大火。 里古斯第一时间制止住了恐慌,他告诉惊慌的人们,这就是罗斯人对于松针庄园的讨伐。 当然他自己心里也犯着嘀咕,莫非奥托首领还是按捺不住,对那些人采取了军事攻势? 奥托把花纹钢剑插在地上,双手扶着它红宝石镶嵌的剑柄。他目光犀利的看着木墙,等候着里面的人给予自己正式回应。 几乎没有勇士都搜刮到了令自己满意的财富。 根据出发前定下的新规则,所有正式收取的贡品,除却分给祭司和首领家庭的,剩下尽数是所有参与者平均分配。 现在的纵兵抢掠得到的所有财物,则是归占有者所有。人与人的能力确实不同,运气也是不一样。有的人搜刮得少,有的人几乎扛不动缴获的麦仁。 终归大家逐渐结束了抢掠,因为他们已经基本得到了满足。 就是这个过程中,那些一直不愿离开,拼了命也要保住自己口粮的居民,成了罗斯人的斧下鬼。 那些人的遭遇真是悲哀极了,奥托丝毫没有任何的关心。 终于,空气中的焦糊味窜到了木墙之内,沉浸在自己是强者的臆想中的卜鲁德涅,一瞬间清醒过来。 “来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是那些罗斯人做了什么好事?!” 原本随叫随到的家丁,这一会仿佛全员失踪。 “真是可恶。”卜鲁德涅站起来,命令自己心性软弱的长子,“波伊克,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爸爸,真的是我?”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写着恐惧。 “蠢货,你可是要做未来庄园长的人,怎么……” 又发火的卜鲁德涅跺了跺脚,直接命令自己的小儿子:“瓦季姆,你的哥哥是个懦夫。你更勇敢!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好!” 瓦季姆立刻站起来,向着户外跑去。 这两个年龄差了接近十岁的男孩确实有着同一个母亲,他们两人中间还隔着三个女孩。或许正是因为卜鲁德涅家算是养尊处优,使得生育的孩子全都存活下来。 瓦季姆只有十岁,今天的他在父亲面前表现确实很有志气。 但他并未有心计去抢夺自己长兄的地位。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没有见识过战争,没有见识过流血。他从父母和族人的嘴里了解到自己庄园乃至整个诺夫哥罗德地区持续不断遭遇的耻辱,以及那些可耻的叛徒卑鄙的嘴脸。 用武力手段反击入侵,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一颗勇敢的心在瓦季姆小小的心灵里酝酿。他早就见过罗斯人,甚至见到过那个可恶的罗斯首领,清楚的认识这张毛茸茸满是胡须的脸。 他们确实强壮,这并不代表罗斯人就是无敌的。如果一个农夫对战一个罗斯人必败无疑,十个呢?只要大家团结起来,不畏牺牲,战胜罗斯人不是顺理成章? 然而,当他隔着目前看到天空被烟尘熏得昏黄,勇敢的内心也萌生了恐惧。 他灵巧的身子凑近木墙,透过狭窄的缝隙看到墙外密密麻麻沾满了人! 这些都是罗斯人! 瓦季姆的勇敢突然消逝一大半,他看到的是大量的斧头与剑,还有罗斯人那狰狞的面孔。 有人影突然在木墙后晃荡,奥托敏锐的发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小身影。 “那里有人。给我去瞧瞧。”奥托一声令下,三个壮汉立刻冲了过去。 三人皆手持大斧,一股子要把木墙砍成碎片的趋势。 他们如同三头棕熊冲了过来,虽是隔着木墙,受恐惧本能的趋势,瓦季姆一下子慌了神,跌坐在泥泞的地面。 他顾不得弄掉布袍上的泥土,连滚带爬的向自家的大厅跑,去向父亲报告恐怖的事实——罗斯人的军队正在疯狂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