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女修士们便匆匆退了回去。
院长玛丽安的压力也很大,当此之时也不能奢望骑马者能早点下马,以堂堂正正身份走到科维尔女子修道院门口。
可这三人刚过桥不久就真的下马了,须臾,也仅有一名下马骑兵继续扛着木头十字架走来。
此刻,院长也看清来者身上的罩衣,都是明明白白涂抹着巨大十字架花纹。
只是一时间她看不清来者的脸。
不过随着那人的逼近,院长玛丽安忐忑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接着又有些惊奇。
那人走近自己,玛丽安一脸惊讶地询问道:“是你!阿洛维斯大人!为什么会是你?还有这些军队,是梅茨伯爵大人的?”
阿洛维斯气喘吁吁:“mama,别来无恙呐。可是一切都变了。”
“变了?!”
“梅茨伯
爵全家都死了,一切都变了。我可以保证,我们此来不会对你的修道院有任何无礼。”
听得,院长可是不傻,所谓“承诺不无礼”,也意味着他们只要恼羞成怒就可以撕掉伪善。
如此威胁式的话式,梅茨伯爵的军队可不敢如此放肆。
院长玛丽安又警惕起来,故作畅谈:“我获悉梅茨出现灾祸,那里死了很多人。想不到伯爵本人都死了?战争终于波及到了这里,所以……你现在,到底为谁效力?”
阿洛维斯被这么冷静的一问,不得不多想一些。他稍稍犹豫,干脆把话挑明白:“mama,的确一切都变了。我和我的兄弟们,还有蒂永维尔圣马克西姆修道院,现在都站在罗斯人带头的阵营里。”
“且慢!罗斯人?”老院长飞快检索记忆,她猛地一怔睁大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是那些诺曼人!这都是怎么回事。”
“的确,短时间里您难以理解。不过罗斯人与巴伐利亚公爵是同盟。我!现在直接效忠的也是吉斯拉公主。”
“哦?皇帝的小女儿?”
“是的。公主殿下已经是哥德堡伯爵夫人,虽然您可能难以置信,但是公主殿下已经……向她的父亲开战。”
听起来的确难以置信,不过一想到加洛林王室内部早就互相内斗杀得昏天黑地了。他们过去的内斗只限于宫庭,如今内战已经化作全帝国的大混乱。
可是,那个少女难道还拥
有军队了?还敢于举兵反对她的父亲?这怎么可能!
抱着谨慎态度,院长忍受着内心的压抑,抛开全部疑惑又轻轻问道:“所以这支军队,就是吉斯拉公主的?”
“当然不是。殿下现在拥有三千名战士,军队驻扎在特里尔。她是真正的查理曼血脉,所以有三千个诺曼人效忠她……”阿洛维斯说得半真半假,院长听得更是头脑混乱。
“您可知梅茨的毁灭,是谁干的?”阿洛维斯刻意提及这关键问题。
其实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是公主殿下的军队?是那些罗斯人?”院长明知故问。
“是的。这一切都是报复梅茨伯爵和他的追随者。但是像我这样的人,我从未效忠他,也就谈不上背叛。”
“也许你该继续效忠皇帝。”院长冷不丁一记灵魂质问。
突然,阿洛维斯也觉得自己作为变节者的立场之矛盾,只好露怯道:“奥古斯都囚禁他的父王,他们父子都是法兰克是奥古斯都却互相争斗。儿子反对他的父亲,女儿也反对她的父亲,加洛林王室自己谈不上讲道义,我这种快要老死的小人物,呵呵……”
“无妨。”院长玛丽安轻轻摆一下手:“我只是偏远地带的女子修道院的院长。我们都是女人,只想在神面前得到安定。我很想知道。你们的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你的新主人想做什么?”
她现在不想深谈,阿洛维斯就不废话。
“ma
ma,这些年来都是我的人骑马而来传递信件,也出动马力帮你们把桶装葡萄酒送到梅茨城。我们的确是朋友。”
“这倒也是。”
“所以。”阿洛维斯立刻指着山坡下的木桥:“那里有一位尊贵的诺曼人大贵族,其地位如同梅茨伯爵般尊贵。”
他也不知道处于罗斯权力核心的、与留里克本人是血缘亲戚的菲斯克到底是怎样的级别,就谎称是伯爵级大贵族。
他继续说:“诺曼人贵族只是后续一万人大军的先锋,他们计划攻击勃艮第,所以一定要从奥恩河山谷进入西部开阔地。”
“哦?他们还要去凡尔登?”院长敏锐察觉到问题的关键。
“您是无比睿智的。”阿洛维斯恭恭敬敬道:“您只要保持镇定就好,如果您愿意打开仓库,将库存的葡萄酒都拿出来,那就太好了。”
“嗬!这是不等他们劫掠,让我自己把酒拿出来吗?”
“如果……您不照做是话。只有神知道那些金发的野蛮人会干什么。”阿洛维斯不敢把话说得凶狠,他故作愁眉所言耐人寻味。
此刻,聪明的院长已经明白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凶手已经自暴身份了!关于山谷之外的村庄废墟是何人所为,就是那些罗斯人。她不愿意相信尊贵的吉斯拉公主,也跟着诺曼人混在一起,变得如同传说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