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来的,还是要归功于自己师父的指点,先前不对沈奚讲师父的事情是师父的身份特殊,没有得到她的同意之前,沈朗不敢随意将师父的事情往外说。 沈朗请教师父的时候便问过她了,得到她的首肯后才把事情同沈奚如实相告。 沈朗的师父是张夫子的女儿张嫣然,原先已经出嫁,后同丈夫和离后回到家中。张家距离书院不远,平日里张嫣然便在藏书阁做些活,看管整理书籍。 沈朗同张嫣然的师徒身份便是始于藏书阁。 沈朗爱看书,常常往藏书阁跑,一来二去也算是刷了个脸熟。 但爱看书的学生并不少,沈朗借书频率在其中甚至说不上突出,但他所借的书却是引起了张嫣然的注意,旁人借书多是四书五经等应试之书,再者便是诗词歌赋等文书雅集,不似沈朗,借的书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手工机械类书籍。 张嫣然在张夫子身边长大,自小便饱览群书,但与读书入仕的父亲不同,她自小便喜欢捣鼓一些手工制品,在机关术一道上颇有研究,但家中人只当她是小女儿一时兴趣,后出嫁成家后更是困于后宅,这些东西接触少了。 见到沈朗的时候,张嫣然有种看到小时候的自己的感觉,后面借着看书的机缘,两人一来一往,相处中也分外和谐,师徒的缘分就此结下了。 听完沈朗将背后的事情一一道来,沈奚笑了出声,不同沈朗的悲观,沈奚倒觉得蒋家并不会明目张胆地把东西据为己有。 沈朗疑惑,刚想问沈奚为什么笑,门外便传来了沈母的敲门声。 “来,先喝点蜂蜜水。”沈母端着一个瓷碗进门,递给沈奚,看着她将蜂蜜水喝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色,没看到沈奚有什么明显的不适感才稍稍放下心来。 “头痛不痛?” 得到沈奚否定的回答后,沈母这才接过碗,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沈朗:“你姐刚醒,快些把事情说完,让她再睡一会。” 根据沈朗今日的反常行为,沈母也能猜测到他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同沈奚讲,也没有阻止他们姐弟两的交谈。 “你想啊,咱们之前去木匠铺,后面我又去了几家铁匠铺,图纸先是在咱们手中的旁人都知晓,蒋家若是将其据为己有也会被拆穿,为此坏了名声反而不值当。” 沈朗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又听到沈奚说:“不过,他们定然也不会不用这图纸,说不定会来施以小惠,让咱们闭嘴,将这工具转让出去。” “阿朗,我可能去见一见你的师父?” 沈朗想了想,没有马上回答,这个他要问问师父的意愿。沈奚也不急,只说让他今日去书院便先问问。 又宽慰了沈朗几句,让他出去干其他事情后,沈奚也没有了睡意,心中思量了片刻,下床到书桌前,提笔开始写信。 下午沈奚没有去马场,再次去了一趟木匠铺找赵宣,从跟他的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他怀疑自己窃取旁人的创意,沈奚便知道他这人是对原创是绝对刚正不阿的。 沈奚带着沈朗画出来的终稿再次找上了赵宣,那人仍旧一身木屑,但听到是沈奚来找时也不是那么难请了,掌柜的朝后院喊了一声,赵宣便出来了。 赵宣接过沈奚递过来的图纸,兴趣缺缺,他也一直在研究这个图,每次有一点进展但都没有办法往后推进,最后只能作罢。 赵宣掀起眼皮视线往纸上一扫,目光顷刻间变了,眸中迸射出亮光,猛然抬头看向沈奚:“这是你想的?” 不等沈奚回答,他自顾自地答了,嘴里念念有词:“不对,必然不是你,毕竟人的才智不是几日能突飞猛进的……” 沈奚翻了个白眼,不同他一般见识,问:“可能做出来?” “能,自然能。” 沈奚跟掌柜交了定金便欲归家,却被赵宣喊住了。 “不知这是哪位高人解出的,在下想前去与之探讨一番。” 姿态恭敬,全然没了之前的狂傲。 “抱歉,高人暂且不愿露面,若是有机会自会相见的。” 没有经过张嫣然的同意之前,沈奚不想将她的身份透露出来,若是她想要宣扬自身本事,凭她的手艺早已闻名邺城了,而今没有一点声息也就说明她不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