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她都要担心死了,如今王妃来了,宋摇枝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一样。 几日间压抑着在心口的思绪,在这一刻似乎有了宣泄口,宋摇枝虽极力忍着,但还是控制不住红了眼眶。 “摇枝多谢王妃。” 君凝赶紧抬手托住了将要跪下身的宋摇枝,转头又看了宋家主夫妇,又忙着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几位,快快免礼。” 君凝心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上一世她没能护住宋家,这一世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宋家几人遭受丧子失亲之痛了。 “你们若是下江南,万不可直奔越州、定州,本妃知晓你们心中急切,但如今那里必然是早就乱了,刀剑无眼,你们一行人留在安全的地方等我消息,待到叛乱平息,我自会将宋家的几位公子完好的带回来。” 陆今安敏锐的察觉到了君凝话中的意味,惊道:“王妃您要去前线战场?” 君凝不置可否。 这却引来了陆今安四人的不赞同。 他们本以为王妃就算去了江南,也只是在后方斡旋,谁承想王妃竟然要去最危险的地方。 “王妃,万万不可,您身份贵重,若是伤了碰了,那可如何是好?” “夫人说的在理,桓王性格古怪,若是知道王妃亲身到了战场上,势必会用尽一切手段对付您,只要抓住了王妃,便能有谈判的筹码,此去此去凶险至极,还请王妃三思啊。” 宋清柏和南鸢夫人都极力劝阻,陆今安和宋摇枝则在一旁跟着点头,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我意已决,诸位就别劝了。” “王妃!”陆今安有些急了。 上京那段日子,他是真的将君凝视作与萧墨渊同样重要的人了。 如今叫他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涉险,他实在做不到不心急啊。 “难不成王爷也同意您这么做吗?” 眼见君凝要走,陆今安望着君凝的背影,不死心追问道。 君凝向后摆了摆手,并未回答,只道:“后会有期!” “上马,走了!” 歇息了一阵的苍流等人这会儿脸上气色较刚刚缓和了不少,听到王妃的声音,霎时将手中的水壶交还了回去,翻身上马。 “驾!” 马儿嘶鸣声响起,四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君凝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陆今安烦躁地扯了把头发,南鸢夫人握住了宋摇枝的手,遥遥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人,心中既钦佩又担忧。 宋家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回了马车。 “再休整半刻后启程。” “是,家主。” “滴答,滴答,滴答……” 水珠在头顶上阴湿的顶棚上汇聚,最后啪嗒一声落在满是石头地面上,留下个小小的坑洼。 天牢最深处,萧墨渊盘腿坐在草席上。 男人一身蟒袍,即便周身气势低沉,却掩不住原本那份与生俱来的矝贵气势,与这阴暗的牢房一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牢房里安静得紧,知道萧墨渊的身份,狱卒都自觉地远离了此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玄王进了天牢,只要还有口气儿在,那就不是狱卒们敢招惹不敬的。 牢房中只有一扇小窗,窗上安着铁栏。 萧墨渊若想出去,无非两种办法。 要么有人放他出去,要么从此处一路杀出去。 他并未选择第二种,自然是在等那个放他出去的人。 锁链晃动,脚步声响起,萧墨渊耳朵动了动,抬眸看向牢房外。 “四弟,你看看本宫给你带什么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萧信泽那掩饰不住的激动兴奋的傻劲儿,是个人都能感受到。 直到萧信泽的身形出现在牢房外,萧墨渊这才看到,萧信泽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孙太医,赵公公。 萧墨渊的注意力落在了赵公公手中那道明黄色的圣旨上。 赵公公也注意到了萧墨渊看过来的眼神,他手中的圣旨几乎握不稳。 “赵公公,还等什么呢,快宣旨吧。” “是。” 赵公公哽咽了一下,极力控制着手上的颤抖,扬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朕之第四子萧墨渊,品行不端,性格乖戾,蔑视兄长,顶撞于朕,朕心甚疲,恐朕百年之后,其酿成大错,危害邶国社稷,顾朕今忍痛,赐其酒一杯,已了诸事,钦此。” “四弟,别愣着了,这酒可是父皇让本宫亲自送来的,你快些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