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不仅是四祭司,便是在场的几个暗卫也未能完全反应过来。 萧墨渊已经闪身来到四祭司身后,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本王好心奉劝你一句,别乱动,毕竟,这命只有一条。” 四祭司:“……” 萧墨渊真的会杀了他,意识到这一点,四祭司举起双手,不敢动了。 “萧墨渊,你要造反不成……咳咳咳……” “父皇,你我父子多日未坐在一起说话了,想来都是这个人从中碍事。” 萧墨渊垂眸,盯着近在咫尺的四祭司,阴恻恻道: “如果儿臣将他杀了,父皇会愿意坐下来跟我好好说说话吗。” “……” 偏殿中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之中。 便是连永初帝都在权衡利弊。 “你们都出去吧。” “皇帝,你可不要……啊!!” 四祭司话音未落,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凌空而起,转瞬重重的砸在了屏风上,摔的他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滚出去!” 四祭司肉笑皮不笑,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却碍于萧墨渊的威势,天漓的人如今又不在皇宫之中,他只能忍下一时,委曲求全的退了出去。 直到偏殿中只剩萧墨渊与永初帝两人。 萧墨渊大跨步来到永初帝身边,稳稳的将人扶住,坐在了椅子上。 “父皇,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告诉儿臣吗?” 就在萧墨渊要抽身离开时,一双手却骤然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墨渊。” 男人低下头,看着那双枯槁的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的手,最终蹲下身,半跪在了永初帝跟前,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 “父皇想要说什么,儿臣都听着呢。” 就算父皇糊涂过,甚至伤害过他,可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是邶国的君主,也终究是他的父皇。 “墨渊,答应朕,好好的活着,带着德妃和永嘉,离开上京。” 萧墨渊心中咯噔一声,“父皇,你到底在瞒着儿臣什么,就算天漓再如何厉害,他们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便带着大军远渡重洋,来到邶国的土地上。” “儿臣不相信,若我邶国以举国之力抵挡,还能让他们讨了什么好处去。” 永初帝睁着一双浑浊暗淡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流连在萧墨渊的脸上。 这张脸啊,像极了他的母妃,轮廓间又有他年轻时候的影子,他已经长成了少年郎的模样,行事作风也像极了他的母妃。 若是可以,他还想再陪渊儿几年,可形势所迫,就算他想,如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已经是将要入土的人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的渊儿平安的送出城去。 “你听父皇说,这件事不只咳咳,不只这么简单。” 皇帝说上一会儿话就要停下来喘息一阵,才能接着开口,道:“渊儿,你就听父皇这一次,不要跟他们硬碰硬,不然受伤的只会是你。” 萧墨渊敛眸,低声喃喃自语道:“儿臣受的伤还少吗。” 即便萧墨渊的声音很低,永初帝还是听到了。 想到前几日他命人打了他板子,又想到以前种种,永初帝嘴唇控制不住的哆嗦着。 “渊儿,德妃和永嘉都在宫中,他们向来对你很好,不像是朕这个父皇……” “你别这样说。” “不,你听朕说,好生的带她们离开,天漓的人已经在上京城内安了家,就连朕派出去的人,都没法完全认出他们,一旦他们叛乱,遭殃的定会是城中的寻常百姓。” “桓王谋逆,靖王南下,徐国和被屠尽皇室一族的西陵都在一旁虎视眈眈,南陌的情形朕尚且不清楚,但若是皇城在这时出现了乱子,我邶国不必别人来攻打,便会从内部分崩离析,那时候我邶国就真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 萧墨渊难得沉默下来。 父皇说的有道理,他自是明白其中意味的。 “若能将天漓的奸细一个个揪出来,或许便能避免这场灾祸。” 永初帝摇了摇头,“墨渊,这些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咳咳……雍州乃是富饶之地,那里是朕为你选的封地,你出了皇城,一路南下,路上自会有人指引接应你。” “……原来父皇都为儿臣安排好了。” 萧墨渊的声音极低,听不出是喜是悲。 “雍州乃是邶国腹地,三面环山,易守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