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看向永初帝,只见永初帝嘴上训斥着,却是疾走两步拿起桌上的狼毫,在纸上急急的写着什么。 君凝等人凑近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宫中竟还有天漓余孽?? 父皇,那些人在哪儿。 萧墨渊同样提笔在纸上写字,皇帝却摇了摇头,又写道:渊儿,快快离开。 男人面色一紧,君凝也不禁望向永初帝,无声开口: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皇帝却是三缄其口,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多透露一个字。 见此情形,君凝不免急了:“陛下,我和墨渊都不是小孩了,即便天漓大军压境,这里却是邶国,我们也未必没有任何胜算。” 皇帝却将头摇得更狠了。 “父皇,那日送进宫来的锦盒中到底装着什么?” 萧墨渊开门见山问道,果不其然,提到了锦盒,皇帝握着笔僵在了原地。 德妃有样学样,抓起桌上的茶盏,一个接着一个砸在地上,不断的弄出声响。 片刻,皇帝重新提笔,这一次,却只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几个字, 渊儿,好好活下去。 最后一划落在的刹那,皇帝像是下定的某种决心,扔了纸后直接将那张纸揣进了袖子里,任凭萧墨渊如何,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内殿。 萧墨渊心中一咯噔,意识到什么的他,眼眶忽然红了。 男人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出去,德妃却张开双手,眼神坚定的拦在了萧墨渊面前。 “娘娘,您让开。” “墨渊,你父皇身边有天漓人,你今日执意闯出去,你有没有想过,到那时你父皇所有的筹谋都将毁于一旦?!” “娘娘,你看到父皇写下的话了吧?父皇他分明抱着必死的心思。” “墨渊,你父皇有他自己的考量,你还未到弱冠之年,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替我们看看邶国的万里江山,渊儿,你父皇心里早就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了,日后的天下是你们这一辈的,所以你不能有事,你知道吗。” 德妃强忍着哽咽,睁着一双温情的眸子,泪眼婆娑地看着萧墨渊,言语间几乎是在恳求着。 清晰的听到车架离开的声音,一瞬间,萧墨渊整个人几乎脱了力气。 “娘娘,你知道父皇在做什么,对吗?” “当是儿臣求你,你告诉我吧。” 男人双膝弯曲,当即跪在了德妃面前。 这下,德妃几乎哭成了个泪人儿。 若不是万不得已,天下间又会有哪个父亲那样对待自己自小便疼爱的儿子呢。 “墨渊,你别问了,别问了……权当是我求你……” 德妃痛苦的抱住了萧墨渊,满脸的悲痛,伤心欲绝。 男人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原本温和疏冷的眸子藏着刀锋,变得锐利无比。 君凝几次伸出手,然而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她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许多事情她都能为萧墨渊想到办法,独独这亲情二字,她却实在没有办法。 萧墨渊和君凝二人夜闯皇宫一事,皇帝于第二日便派人下了口谕。 着萧墨渊在府中静思己过,未得准允不可参朝议政。 这样的责罚,在外人看来,要比打七十大板还要严重得多。 要知道,一旦远离了朝堂,便相当于被朝廷排挤在外,这对一个王爷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得到消息的大臣们自以为领会了皇帝的意思,瞬间便闭上了府门,召集族中数人密谈,这一谈便是几个时辰。 不到三日的时间,朝中大臣已有数人倒戈,转而向定王投诚。 对此,萧墨渊并不关心。 或许,更准确的说啦,自两人回府那日起,萧墨渊的话便越来越少,反而时常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也只有君凝来的时候,他才会抬起头,与君凝说两句话。 府中人见王爷如此模样,一个个愁的眉毛都要拧巴在了一起。 “王妃,难不成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有。” 沧影眼睛一亮,苍流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妃您说。” “造反。”君凝淡淡道。 “造造造……”沧影蹭的一下弹出去老远,吓的舌头都打结了。 “王,王妃,您在跟属下开玩笑吧?” 沧影试图找到君凝正在开玩笑的影子,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第六感告诉他,王妃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