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o两人总是有莫名的默契。 “把尸体翻过来。” 萧墨渊招了招手,差役会意,立即照做。 当尸身被翻过来时,两人才看到女尸背部的惨状,整个后背一大块皮肤已经不翼而飞,看这情形,当是先被烫水硬生生地浇在了背上,待到皮肤被烫出了水泡,再活生生将那块皮肉扯下来,很难想象,这女尸在死前究竟受了多大的折磨。 几个跟来的差役已经忍不住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胃干哕起来。 好在萧墨渊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等着,几人如蒙大赦,逃也似的争相冲出了停尸房的门。 没过一会儿,外面一阵阵干哕声清晰可见。 反观文璟的脸色倒是还好,若是忽略他紧抓着桌沿的手,倒是更好些了。 “文少卿同他们一起不出去透透气吗?” 君凝有心想逗逗他。 文璟干笑一声,强撑着反胃道:“无妨,下官还,还能再坚持片刻。” 两人说着,萧墨渊却自始至终都在盯着女尸那张半毁的脸,眉峰逐渐皱成了小山的形状。 终于,一道模糊的轮廓在脑海中渐渐成型,萧墨渊脱口道:“她是摘月!” 听到这名字的一瞬间,君凝快步凑近女尸的脸,仔细端详了一阵,还真从这轮廓中看出了几分摘月的容貌来。 “还真是她……” 君凝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摘月不是已经被萧墨渊连同离玄一起亲手杀死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生前还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摘月当是天漓人,若没有天漓人首肯,萧信泽敢折磨摘月吗。 真想到底如何,如今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日摘月侥幸在萧墨渊手中捡回了一条命来,最终却还是难逃一死,天漓人连自己人的死活尚且不顾,哪还会管邶国人的死活。 这群人就是一头头彻头彻尾的疯子。 “是本王疏忽了。” 那日进定王府,萧墨渊岁看不到,但他无比确定自己手中的剑贯穿了摘月的左胸膛,为何摘月当时捡回了一条命…… 文璟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听王爷和王妃的意思,当是已经认出了这人是谁了。 “王爷,王妃,这是仵作写下的验状,还请二位过目。” 君凝接过验状,萧墨渊自然凑过来一同看了,这不看倒是不要紧,一看才终于发现了端倪,怪不得摘月能在萧墨渊手上捡回一条命,原来这人的心脏长在了右边。 自上而下看了遍验状,两人倒是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摘月就像是一颗被抛弃的棋子,无波无浪地死在了定王府后院柴房里。 即便是冬日,这停尸房的味道也还是难闻得紧,见没什么线索,君凝几人便要出去,却在此刻,君凝抬眸的功夫,无意间瞥到了那尸身的脚趾。 “嗯?”君凝疑惑出声,在文璟震惊的目光中随手拿起了一旁的验尸器具,走到了尸体脚边,两个男人同时停止了脚步,看着君凝动作。 不多时,君凝便从尸身的指甲肉中剥出了一张只有小拇指肚大小的蜡纸。 蜡纸遇水不坏,又容易留存字迹,是传递秘密的上上选。 君凝用两副镊子夹起那张纸展开,沾了血迹的蜡纸上不难发现画了一虔诚参拜的女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是什么意思?” 君凝不解,打坐的女子在邶国可有不少,上至宫妃,下至百姓,凡是进过寺庙的,哪个没在佛前跪拜过。 文璟沉思片刻,笃定道:“是寺庙或是尼姑庵。” 君凝和萧墨渊同时向文璟看来,两人眼神如出一辙的犀利,这让文璟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他强装镇定道:“若这便是这女子藏起来的重要信息,想必上面所画的东西定然意有所指,且有着特殊的意义,二位请看,若真是这画的只是虔诚求佛的女子,茫茫人海,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找不出来,可若是寺庙或是尼姑庵一类的地方,在整个上京,当是能数过来的。” 不得不说,文璟在断案寻线索这方面就是有超出常人的敏锐和直觉,经他这样一说,两人豁然开朗。 “沧影!” 眼见萧墨渊要唤人,文璟忽然撩开衣摆,跪在地上。 “王爷若是信得过我,不如将这件事交给下官,下官本就是大理寺少卿,查案办案乃是家常便饭,即便是带人去庙中搜寻一番,也不易让人起了疑心,也不会不打草惊蛇。” 萧墨渊沉思片刻,看了眼停尸房的门窗,低下写声音道:“你身边的人可都信得过?” “信……”文璟刚想说信得过,忽然想到了上一次元度出现在钟离莫院中之事,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