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烈的哀嚎声响起,娄氏骨指不受控制的松开,牌位瞬间从她的手中滑落。 锋利的箭矢不偏不倚地贯穿娄氏的小臂,撕裂般的疼痛自断骨处传遍四肢百骸。 眼见牌位即将摔落在地。 不,不要! 脑海中尖利的疼痛几乎让她面前出现了重影,君凝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力道之大,牙龈发白,几乎渗出了血丝。 口中的腥甜顺着齿侧划入喉间,奇迹般地让君凝清醒了不少。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禁军上一刻还在发愣,直到他们面前的女子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蹿了出去,近乎不要命的将那即将落地的牌位抱在怀里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抓住她!” 禁军一拥而上,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娄氏擒住,戴上了枷锁。 他们可不是君道远,不会对娄氏有丝毫怜惜。 “君凝!你就算杀了我!你娘也回不来了!哈哈哈哈哈……” “闭嘴!”禁军对着她的大腿毫不留情地踹了下去,“还不赶紧带走!” “慢着。” 君凝抱着牌位来到娄氏面前,单手掐住娄氏的下巴,强迫她看抬头看着自己。 “娄姨娘别急,即便你死了,你的女儿还在这世上,你放心,本妃会好好的照看你的女儿,绝不会让她这么容易便死了。” 提到君青念,娄氏那双只剩下怨怼的瞳孔中终于出现了震颤的慌乱。 “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青念她是无辜的!” 娄氏疯狂地挣动着,一脸要将君凝拆吞入腹的毒辣相,要不是有禁军抓着她,众人都怀疑娄氏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撕咬玄王妃。 “无辜?当真是好笑,君青念坑害我时,你怎么不说她无辜,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时,你怎么不说她无辜!” 君凝嫌恶的松开手,眼尾眉梢尽染上了浓烈的讽刺。 “你生而不教,才养成了她今日的钻营嫉妒,日后她承受的,全都是因为你。”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娄姨娘眼珠子瞪得老大,梗着脖子顿顿的用力摇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信君凝的话,让自己好受一点儿。 半晌,娄氏忽然笑出声,口中不断喃喃着,“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王妃,您看这……” 君凝摆了摆手,“有劳诸位,将她带下去吧。” …… 跨过平康伯府大门的那一刻,君凝最后回首看了眼门上那块已经歪歪扭扭的匾额。 重生后,她没有一日不想毁掉平康伯府。 如今一切如她所愿,然而想象中的愉悦却并未如期而至,反而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悲哀。 “娘,平康伯府没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她自小生活的地方,一夕之间竟真的化作了虚无。 君凝紧紧抱着怀中以锦布包裹的牌位,转头对车夫道:“去天牢。” 路上,君凝买了二两酒,三样菜。 天牢阴冷潮湿,到处都是发霉的味道。 君道远半辈子锦衣玉食,在君凝的记忆中,从未住过这样的不堪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如今习不习惯。 “王妃,咱们这边走,您小心脚下。” 狱卒对君凝十分恭敬,一步三回头的提醒着君凝,看那样子倒是一点儿没将她当做是罪臣之女。 一路前行来到牢房最深处,君凝向前望去。 铁栏后,君道远一身白色囚服,正背对着他们坐在牢房内唯一的小桌前。 君道远向来最重形象,人前始终端着仪态,这才不过短短半日的时间,他的背已然整个佝偻起来,整个人仿佛被吸走了精气神,瘦了一大圈。 “王妃,小的就送您到这儿了,若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喊我。” “有劳。” “王妃客气了。” 听到声音,君道远直愣愣的转头,脸上的泪渍半干未干,在面颊留下两道长长的印痕。 君凝左手拎着食盒,右手拎着一壶酒,在君道远的注目下坐到了他对面。 小桌上蒙了一层厚厚的油渍土腥,光是看着便叫人直皱眉头,心中犯恶心。 君凝打开食盒,先后拿出了两个白瓷酒杯,而后又亲自将几盘菜一一搁在了君道远面前。 “君凝,你恨透了我这个父亲了吧。” 君凝倒酒的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斟满了杯中酒,撂下白瓷酒壶,将那杯酒推到君道远面前。 “父亲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