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手下人如何接管势力,朝堂上的动荡该如何按捺下来,这都是困难,都需要他一点一点去谋算。唯一轻松些的就是他拉拢了大多数兄弟,还不至于腹背受敌。
俩人静坐了半晌,元夕都发现太子居然睡着了,便更不敢动弹了。
约莫一炷香功夫,元夕胳膊麻了,动弹了下,胤礽惊醒过来,有些懊恼:“如何不叫我,可是麻了?”
“嘶——”麻了的胳膊被他一揉捏更痛苦,“你快别碰了,让它自己缓缓。”
“合该叫我起来的。”胤礽叹气,“我要休息,又不是没床。”
“我也心疼你啊。”
这话说到了胤礽心坎了,他哼笑了一声,眼神却是柔软的,“你若是早心疼些朕多好。”
……
“虽然晚了,也好过没有吧。”他倒是自己补了一句。
这话听得元夕心情很复杂,眨眨眼就红了眼眶,莫名地很心酸。
“好了,今晚吃什么?”
元夕勉强微笑,压下心里的惆怅,道:“冬季寒冷,今夜吃锅子吧,猪肚鸡的锅子,配上些肉类和蔬菜,热乎乎地吃一顿暖胃。”
“和你在一块儿,永远都吃得顺心。”
元夕爱吃、会吃,尤其是二人相处久了,太子的口味都快被元夕带偏了。据何玉柱道——他也是为了在元夕跟前卖好,说是御膳房的掌膳把握不住新帝的胃口,送上去的多道膳食多数没被动过,求到何玉柱跟前,何玉柱才让他去求瓜尔佳侧福晋那里的食单,这样对好了胤礽的胃口。
二人用着膳,说了些府里家长里短的事情,又时候闲话家常才是生活。
“说来,今日瑚图里看见我还哭了,直说想我。”胤礽竟还有些得意。
“是啊,都快一个月没见过阿玛了,能不想吗?”
对于其他孩子来说,两三个月见不到阿玛是常事,可对瑚图里来说绝非如此,故而日日都想见阿玛,又知道情况不同,强忍着心情便很难受。今日见了胤礽才迎来了情感大爆发,哭湿了他的龙袍。
杏黄色的太子服饰和明黄色的皇帝服制到底不同,胤礽便是穿的金丝银绣的龙袍来的。
“我见万岁……额,太上皇曾经下朝后也多会穿常服,据说是朝服过于金贵并且沉重,怎么你倒是穿着来了?”
“自是为了你那本书,如今你可以将龙袍写进去了,朕的皇贵妃。”
她呼吸一紧,无论是哪句话都让她感到内心剧烈的跳动。前者是感动,后者是紧张,皇贵妃啊……
“我……”
“可是,你不就是喜欢那般毫不掩饰的偏爱吗?”所以他从不吝惜给予元夕和瑚图里偏爱,宠爱女子不就是要给她最想要的吗?
既如此,元夕也不装了,虽然不安,但还是应了:“多谢万岁爷。”
皇贵妃啊,莫不是这就是承乾宫的待遇,住进来就能当皇贵妃?
“日后再让何玉柱多放几身龙袍过来,朝服常服都有,够你写的了。其余的妃嫔朝服,你也都能再写写。”
元夕吃着菜,眨巴眨巴眼想笑。
这就是甜蜜的烦恼吗。
夜里俩人说了会儿话,原来他还是和太子妃说了关于各宫调度之事才来的,一定程度上还是全了太子妃的面子。元夕是满意的,她对太子妃的为人比较放心,还是希望能和太子妃和睦相处,故而不想伤她颜面。
俩人盖着棉被纯聊天后便睡去了,近些日子他太疲惫了,连轴转地连回太子府的时间都没有,说了不多时他便合上眼睛睡着了。
元夕便也不再说话,二人共枕而眠。
*
第二日太子府女眷便去向太子妃请安。
毕竟是刚搬进后宫,西六宫又有康熙朝的后妃,总有些要注意的。
“太子爷刚刚登基,诸位姐妹位分未定,暂按照原本在太子府里的规矩来,等到定了位分再按照规矩来。”太子妃让宫人们上茶,她坐在上首道。
这自然是合理的,太子妃又在府中经营多年,威严正盛无人敢反驳。
有人却道:“到时候不知诸位姐姐妹妹们是什么位分了?”
这位分高低自有不同,上头侧福晋她们比不了,可同是格格……一时间,各有心思。虽然在太子妃的把控下,女人们没使什么阴私手段,可若说是和睦相处,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李侧福晋手里端着茶盏,好整以暇,反正她有皇长子,最差也是妃位。只不知瓜尔佳侧福晋是否止步于贵妃了……
罢,她们俩还算交好,总归是不错的。
元夕看似在听谈话,实际思想已经飘远了。
她已经开始真情实意地思考,如果成了皇贵妃,该怎么去应对康熙的问话。
到时候一定是非常可怕的情景吧……/.52g.G,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