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去。若是康熙出巡,太子便更忙些,一方面要在暗地里扩充势力,另一方面批了折子还要客客气气送去给康熙“审批”。
过来元夕这里不是非要聊些什么,便是享受着安逸自在的时光。
两个人之间没有秘密,打发了奴才便不用虚与委蛇。
“如今你再不似原本那般孩气了。”
元夕本在对镜梳理头发,手上拿着一把极好的烧蓝嵌宝石的梳子,如今她用的东西是越来越华贵了。人的胃口是越来越大的,也是越来越容易沉浸在富贵生活中的。
她从一开始用着青花瓷的杯子都小心翼翼的,再到捧着玉碗吃饭,如今拿着把古董烧蓝梳子都觉得不过寻常。还记得她曾经觉得缂丝是非常金贵的宝贝,如今夏季手里持着缂丝扇子,房间里搁着缂丝屏风,时不时进贡之后又再做身缂丝衣裳……
果然是万恶的剥削阶级!
她现在也就只能坚持着自己做些己所能及的事情,实在不愿真的成为一个伸手等吃的废人。
元夕剜了他一眼,指尖绕着头发:“怎么,难道我如今很有母性吗?”声音柔婉,听不出来其实她可能是个大嗓门。
“还记得初见你时,就真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宫里的宫女能出现在主子跟前,都是在背后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磋磨的,因此面容还是稚气,可气质已经开始变得逐渐冰冷麻木。宫里没有真正的孩子,多的是几岁便被额娘教的小心翼翼甚至开始算计的“孩子”,他这个太子也不是没吃过闷亏。
“即使你说自己原本已经二十几岁了,孤也是不信的,毕竟二十几岁都身为人妇,怎会这般孩子气,当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只是后来明白,因为你心里有勇气、有爱的底气,有对于未来的美好祈望,所以才敢大无畏地说出来。”
这话说的元夕心里又软又暖,谁不喜欢听好话呢。她很愿意被赞美是被爱的孩子,她爱自己的父母,尽管故人甚少入梦,可心里依旧有那片净土。
太子见她笑盈盈的,更加柔美,再度感慨:“还记得你曾经在我面前恶狠狠地说那句宁与外邦,不与家奴,那时候何等锋芒毕露,哪儿能想如今还能与你静坐此地,你还孕育着孤的孩子。”
“是我们俩的孩子。”
孩子是父母情感浓厚时的结晶,又为何要分你的我的。
“这句话倒看着还有那般性子!”
这于太子而言也是新鲜的,其他女眷曾经说的都是孕育着“您的子嗣”,以此求他偏袒或者施恩,倒是第一次听说是“我们俩的孩子”,新奇却温暖。
大抵皇额娘怀着他时,和皇父也是这般吧。
他温柔地轻抚着元夕的肚子,其实倒摸不着肚子,感受的却是厚实的衣裳。元夕素来怕冷,原来是宫女要干活,穿得还少些,如今又动的少了,便穿的多些。
她现在肚子不大,毕竟只有五个月,看着身段匀称,肌肤如暖玉一般。
气氛顿时有些暧昧了,太子刚想凑上去,就被元夕一把推开,眉眼含笑:“太子爷,注意影响,妾身可是个孕妇呢。”
胤礽恶狠狠地:“等你生下来……”
听得元夕乐个不停,这句话真的很小言啊。
胤礽不知道元夕为何发笑,可看着她的笑容,内心也是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