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 被迫不得已地薅上宣府的马车后,我表示很焦灼。 方才进车厢的时候我掀着帘子死劲拽着绿柳的衣角,拼命暗示她一同进来。后来好容易见绿柳心下一软,正要妥协,偏偏在这时,她似无意间扫了一眼坐在厢里望着窗外发呆的宣鸿疆,立时变了主意,无情地一把从我手中抽回那片衣角,仅仅低眉迅速对我道「小姐,奴婢是下人,在别家面前别坏了规矩。」 说罢转身决绝地去了车夫的一边,毫不拖泥带水,头也不回。 见此,我心酸一瞬,心中叹息。 如此形式,看来我这婚事是板上钉钉了。 可是,我并不愿意。 可有人关心我的情绪? 我是真的害怕啊! 罢。 我暗自叹笑。 我要一直这么小孩子气吗? 想必…爹爹和娘亲总不会坑我吧? 安然,安然。 我也总该长大了,若幼时的大哥哥现在了解这个形式,一定会支持我的吧。 无可奈何下,我进了帘子找了个角坐下,看起来蔫了吧唧、沮丧至极。 这时,宣鸿疆收神,似有似无地看了我一瞬,也不言语,闭目养神。 我咬了咬牙,后也闭上眼睛,心中诚念阿弥陀佛。 奇怪的是启程已久,宣鸿疆竟无一言语,看着他像个石头似的坐在那里,我总觉得这气氛有些诡异。 有种想说但说不出来的感觉。 中途宣鸿疆睁眼又转头望向帘外,好像外面的世界有很吸引他的东西。 见他如此,我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甚好。 我想。 不说话最好,我现在特殊情况,交流必露短。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着,过一会我便觉无聊至极,再加上这道路略微颠簸,这困意就来了。 我打了个哈欠,就浑浑噩噩地靠着车壁开始打呼噜。 但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在梦里我头痛欲裂,伴随着鼻涕眼泪,好像必须死命抓着一个东西,不然一切都会消失的那种架势。 「温意?」 不知什么时候,我发觉有人在低声喊着我的名字,试图将我喊醒。 「温意?」 又是一声。 可那时我正在梦里与旁人争执,但听他的声音好像离我很近。 意识回笼,但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那时睡得很深,并不想醒来,我皱了皱眉,打算不予理会。 「阿姐!?」 两声过后,那人的声线变了,听着很是急躁。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见此法无效,他直接上手了。 霎时,我便感觉自己脑门上敷上来了一个凉冰冰地东西,很是舒适。 像是谁的手。 「阙,花阙?」 这时,我胡乱梦呓。却只觉那手一顿,又不知去了何方。 不久,我安静下来,吧打了吧嗒嘴,头歪地更加厉害。 但好景不长,我又开始梦魇,这次,直接被对方碾压,反攻不得,只能防守。 俗话说祸不单行,因马车颠簸,轱辘还正巧压上了一个不小的石头。 耳边一声惊呼,巨大的冲击使要我的头加速嗑向窗边,我惊醒,可已经来不及了,正当我以为今天要光荣负伤时,竟不曾想被一人拽住了胳膊,电光火石间,我便掉进了一股松木香的怀中。 后回觉,这磕下去时毫无痛楚,应当是谁用手护住我的头猛地磕到了窗角上。 这一下,是真的挨得实实在在。 我惊醒,却见我正被宣鸿疆搂在怀中。 …… 沉默一瞬,我正要道歉并脱身,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宣鸿疆并没有打算放手,而是将我刚伸出的头又重新按在了他的怀里,还缓缓唱起了摇篮曲。 我心中跌宕,人已经傻了,一度认为他这是疯了。 我们这婚还没落头,并且双方都并不了解,他是怎么做到这么自在的?! 我极惊,这下什么困意都没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按兵不动,浑身发僵。 拾陆 「小姐,小姐?」 我回神,见绿柳面带急色。 「怎么了?」 「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