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一出,他们又充当施恩者。 向来都是这样。 尹皓也做过这种烂事。 坏人和英雄登场,出演大戏,强行拉着别人免费演出,英雄和坏人盆满钵满,最终牺牲无辜者。 这人是打算戏弄他?招揽他? 哪一种都不行。 尹皓冷淡一笑,曲腿下蹲,覆手于地面。 须根缓缓抽回土中,植被全部恢复了常态,地面只留下一片大小不一圆洞,还有土壤缺水龟裂的裂纹。 围成笼的藤条凋落空中,藤笼破裂,散成花,好似尹皓放下了武器,举起了降旗。 半场开香槟从没有好下场,尹皓不会,成哥也不会,但成哥的小弟们就没这份思量了。 带刺的牢笼开了锁,他们只会觉得喜悦。 地下的长藤在两米深的石土层里茁壮奔涌。 藤根过了石桥,长至成哥那岸,十余枝刺藤立时破土而出,它们如初春发芽时茁壮,就算是密封的水泥地拦在头顶,也能破开一道生命的裂纹。 藤条强势又黏软,咬住人身就不放开,尖刺扎入肉中作为支撑,盘绕往上,最终死死锁住被黏上的每一个人。 成哥的持枪小弟们乱了阵脚,手/枪脱手,被束缚在原地。 尹皓转守为攻,一招缴械了大半敌人。 “你为什么不保护他们呢?” 尹皓笑问始终站着不动的成哥,一句话攻破两道心防。 成哥咧嘴咬牙,狰狞开口:“不需要。” 梯子边,光膀子的男人毫发无损,抱臂闭目养神。 有人痛苦哭嚎、破口大骂,有人用小刀艰难切割着那些像蛇般扭动的长藤,衣衫伤痕累累。 “先动手的人是你。不动手,就不会这样两败俱伤。不过,我们依旧有交朋友的选择,你怎么看。” 尹皓向前一步,又戒备停了下来。 成哥的脸没什么血色,一旦咽口水的动作过大,脖颈上青色的血管就会凸起,昭示着他的不适。 断指烧心的痛又来新潮。因为用了异能的缘故,心跳和血液循环加速,伤口处外泄了更多无形的“气”。 它们像被异能蒸发的生命。 成哥第一次感到自己稍微生出了一点快支撑不下去的忧虑。 他强打着精神,狰狞笑着,不想让人看出他现在是只纸老虎。 尹皓眉间带着疑惑,反而更加戒备了。 成哥的左手裹了个粽子,长眼的人都知道他受伤了,可在尹皓看来,形势并没有逆转, 成哥有伤在身,气血不足,方才的行动耗力颇多,背上衬衫湿了大片,虚汗直冒。 尹皓操纵了手边成百株植物,却依旧气定神闲、游刃有余。 无论如何,两人对异能的熟练度拉开了差距。 所以成哥一定还有其他压箱底的武器,尹皓想,他要防备墙边的男人。 几乎是同时,尹皓和成哥一齐把视线放到了光膀男人身上。 成哥对他说:“幸好传讯让你赶来了,你看没白来吧,我差点弄丢了你的口粮。” 口粮。 听到这样的措辞,尹皓眯眼握拳,缓缓控制着草丛,在近身处搭建小型防御盾。 光膀男人突然睁眼,油绿色瞳孔阴森凛然,细长的眼角四射凶光。 是那只认识张心若,到处寻找异能者的年轻的狼妖,名字叫沧。 尹皓不认识狼妖,但同为动物,他有避害的直觉,男人的一个眼神让他毛骨悚然。 升起了基因里的恐惧。 他感受过这种恐惧,在孩提时期。 乡下到处都是坟地,村霸抢走了他的手电筒,他们的试胆小队扔下他一人,魆黑的夜晚,他蹲坐在土坡前的石台上,自燃的磷火唯独没有吓到他。 他悠闲等待着同伴,半小时後向那几束闪烁的绿光走去。 他想去嘲讽胆小的村霸,走到一半,腥味越来越重,他打量着,停下来,眉头一皱,蓦得悚然大惊,飞扑着往身後逃窜。 狼群,在吃孩子。 “见鬼。”沧狼不爽地开口,秋月皎知道这句不是口头禅或者唾骂。 他抬手将头顶灰黑交杂的头发揉得更乱了:“怎么不是白来,这只又逮不住。” 森绿的眼球左右斜视一圈,落到半空中,秋月皎在的位置。 秋月皎也感受到了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