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钻了进去。 军营总是简陋,室内只有一张办公桌,到处垒满了文件。 建筑隔音也不好,走廊上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多,丧尸群向她这里聚集,已经有丧尸收到信号,开始撞门。 子弹上膛,打开望远镜,张心若握枪躲在窗帘後,悄悄打量窗外。 丧尸首领有侦查能力和智慧,枪声吵不吵已经无所谓了,但若是有机会,她更希望在安静中将其一击毙命。 更多的变动意外着更多的危险。 张心若锁定一位目标,是目前所有人中最高军衔的军官,比起其他丧尸,他的活动范围很小,略显悠哉和懒散了。 张心若眯眼对准目标,军官晃着胳膊背过身的一瞬间,子弹如流光飞逝,穿透了他的後脑勺。 周围的丧尸瞬间躁动,不约而同扑向那具死尸,挠门声不停,张心若低头,脚下的“粉丝们”依旧亢奋着,未曾退潮。 “啧,错了。” 张心若食指轻敲着墙壁,稳住心态再戴望远镜。 这次她更加仔细,搜索了训练场的每一个阴影,隔离绿化带也没放过,然後她的目光落到食堂的反光玻璃上,定睛一瞧。 三楼玻璃後新贴上了几片腐烂的菜叶,似乎拼凑的是方块字。 “人......什么.......人,合、作,合作?” 张心若疑惑念着。 外面还有哪里有活人?给对面另一波人的?还是给她的?正常不应该画个sos写个求救吗?怎么还有写合作的? 数个疑问划过心头,但张心若还是冲着对面抬手,比了个大拇指。 最好是能合作。 她隐约能看见食堂里有一位正常走动的活人身影,挺拔瘦削,像个军人,如果是丧尸在引蛇出洞,那也太恐怖了。 “qin、lu......” 玻璃上又变换了文字,大概觉得汉字笔画太多,这次用了拼音。 “清路,我去找你。” 张心若分析了半天,又回了个拇指。 对面的人知道这里是军械仓库,甚至还知道有能大范围轰炸清路的武器,必定是驻地军人了。 她也是要去拿武器的,反正顺道,且信一次。 张心若把外套脱下,腰包清空,里面只装弹匣,死死绑在胯骨上,她右手取过门後的长标杆,左手握枪,准备突破丧尸重围。 她是完全轻装上阵的,准备的护甲本就不多,她主动放弃了名额,能防护自己的只有这件挡风不挡雨的登山外套而已。 现在外套也被扔了。 张心若碾了碾鞋底,轻微活动两下肌肉,深吸一口气,勇敢开门。 数十个灰色指甲伴随腥臭味和一并涌入,张心若反手回推,丧尸的利爪挤在门框间抽搐,他们对张心若这个业余的美甲师大写着不满。 与此相反,丧尸师傅的推背感力道十足,十分专业,张心若又借力瞬间开门,右手冷冽挥出,标杆底部的金属尖刺入丧尸体内,张心若上挑标杆,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枪声紧接着响起,一发弹匣清空,丧尸大军的後浪踏着前浪继续反扑。 张心若也踩住一批批丧尸的脊背,像斗牛一般,在走廊翻滚冲撞。 训练营曾有人预估到这种困境,因此在走廊里交错摆放着杂物,这些没归位的、明摆着会被警告处分的乱放的拉环和轮胎,张心若终于知道它们的用处了。 丧尸密布在走廊,除非机枪开路,不然人类无从落脚。这些杂物拦隔了丧尸,开拓了高处的落脚空间。 张心若把长杆当做标枪,往前一扔,踩在三层轮胎上起跳,挂住钢环爬架,一脚踹飞身前的丧尸,她从扶梯口极限滑身,撑杆踉跄滚到一楼。 臂膀吃痛,长杆脱手,三面丧尸还在紧追不舍,张心若咬牙爬起身,甩了甩胳膊,颠了颠的快被掏空的腰包。 弹匣剩余不多,目标近在眼前。 大厅又涌进一批丧尸,围在窗下的尸群挤进来支援了,只是大门开口太小,他们又不懂谦让,正在互相卡脚。 趁这时机,张心若远近开弓枪火不停,继续向前杀出血路。 她虎口红肿,食指搓裂了一层表皮,跌落的痛觉冲击过後,这些伤口变成了无关紧要的瘙痒。 那扇门半掩着、摇晃着,向她招手,张心若拖着沉重的脚步,口干舌燥地喘息,终于冲过千米长跑的终点线。 长杆横扔在外,防盗门锁重重闭合。 张心若瘫坐地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