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次来是因为什么?”千尘转了话题问,见她垂下头,又补充了句,“不用担心,跟踪你的人在院外盯着,并未进来。” “并非是要紧事……”梨愔自责道。 为了一些无足轻重的事,险些误了大事,她便不敢说了。 “但说无妨,就算与任务无关也没关系。”千尘说。 “嗯。”得到鼓励,梨愔便大着胆子开口,“我想问问您,白日您去给萍姨娘诊治,可有看出什么?” 向宁宇请求请千尘去诊治,并非是她心善,而是她想要验证。 “她没疯。”千尘回答的简短。 这句话足以证明梨愔的推断。 “你这冻伤,短时间内虽不能全好,但再养个十几日,就不碍事了。这期间你不必担心,那宁宇不会对你如何,我也会故意说得严重些叮嘱他。他从前因为心急,害死了他的妹妹,这次,他会对你很有耐心。”千尘又开口,似是安慰,想要给她一颗定心丸。 梨愔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宁宇的妹妹是怎么死的?不是说自尽么?” 千尘细微蹙了下眉,道:“与任务无关的事,无需知道。” “是。”梨愔收回好奇心,又开口说,“今日之事,是我的错,我没能察觉到有人跟踪,请您责罚。” “你已经很谨慎了,只因对方会武功,难以察觉。”千尘安慰了句,又许诺说,“我已吩咐子祺,待完成这次任务,由他教你武功,之后,这种程度的跟踪,你便能识得出了。” 梨愔闻言,面上挂满欢喜。 子祺的实力她虽然不太清楚,但能被千尘这样厉害的人认可并留在身边的,也绝非等闲之辈。 她若学会武功,便在这世间又更多了一些自保的能力,也会更有用些,去交换能让自己活下去的解药。 这一晚的失察,是近乎致命的疏忽,也是深刻的教训。 自此,梨愔也愈发小心谨慎。 · 没停留多久,千尘已开了新的药,亲自送梨愔回了宁府。 宁宇当晚未多说什么,只拍拍梨愔让她先去休息,又去找千尘叙话。 待到第二日午时用膳时,宁宇才过来看她,也是为了问询。 “妹妹昨夜怎么一个人出府去了?” 饭吃至末端,宁宇退了下人,命他们带上门,问了句。 梨愔推测着语气,不像是质问或生气,但也没有任何温情的情绪,还是怀疑的。 她垂眼,小声说:“因为有话要和神医说,想避着环佩姐姐,就一个人偷偷去了。” “什么话如此隐秘?还要背着人说?”宁宇眸中起了冷色。 “不瞒兄长,昨日阿愔似乎有些着凉,入了夜便咳得厉害。入夜前,环佩姐姐正好说起,阿愔的药又吃完了,环佩姐姐看我吃了这么多的药,却没见好,很是担心,有几次还悄悄哭了,若是被她知道了我咳得这么厉害,怕是又要抹眼泪。所以,我就瞒着环佩姐姐,一个人去找神医了。我想去问问神医,我到底几时才能好,还有,还有就是拜托神医,帮着瞒着点环佩姐姐,若她问起,就告诉她我很快就好了。”梨愔解释。 “阿愔不想让环佩姐姐再担心了。” 说至此处,她已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垂下头簌簌的掉眼泪。 “对不起,兄长……我,我只想着不让环佩姐姐担心,却没想到竟害兄长为我忧心了……阿愔有错,不该生事扰了兄长,不该叨扰兄长……” “什么叨扰,说的什么话!”宁宇不禁责了句打断她。 他见不得梨愔哭,只要一哭,便会心软。 而且,昨日跟踪梨愔的护卫的确来报,她昨夜在神医门前咳得厉害,似乎要咳出血一般,很是难受的样子,像是病的难受熬不住,去找神医看病。 但他这句问责,倒让梨愔哭得更凶了些。 他叹口气,也没了问责的心思,立刻抱着梨愔,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阿愔,兄长没有怪你,只是担心你,夜里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出去极易着凉,也很危险。昨夜神医就说,你又吸了几口寒风,怕是病情又会加重了。” “阿愔知道兄长心疼我,我不该乱跑,害兄长忧心……”她哽咽着说。 “你身子本就弱,再一哭眼睛肿了又要难受。”宁宇叹着气,抹掉她脸颊泪痕,又哄着说,“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嗯……”梨愔哽着声音,强迫自己止住泪水,颤巍巍伸出手,落在宁宇胸前,轻缓揉着,“不要疼,我不哭了,不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