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踢到哪里去了!”她一边掐着一边质问,被近侍推开,又将视线转至梨愔,狠声道,“还是你?是你一次不成又来一次?又要抢我的绣帕?” 环佩瞧着连忙劝阻:“夫人!您冷静一点,那是少爷赠予小姐的,不是老爷当初赠您的那方,您认错了!” 可萍夫人哪里听她的话,立刻张牙舞爪又朝梨愔扑了过来。 护卫们眼疾手快将她按在地上,如此凄惨疯癫的模样,毫无府内夫人的尊贵模样。 “还不赶紧将人关回院落!”宁宇头疼喝到。 玉和被掐了脖子,险些过了气,好不容易喘上气,也终于能说上句话。 她挣脱开周围人的搀扶,抓住宁宇的衣角哭诉道:“少爷!这贱人害我!是她害我!是她故意将帕子丢在我眼前!” “你!”环佩要争辩,梨愔一把将她扯回来,柔顺说,“兄长,的确是我不慎掉了帕子,都怪我不好。” “不必说了。”宁宇抬手打断她,又指着玉和吩咐侍卫,“把她带回去,也关起来,没我的吩咐不许出门。” 玉和急了,哭喊道:“少爷!她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贱种!我才是您的夫人,少爷!” 玉和凄厉的哭声和对梨愔的咒骂声很快便听不见了,周围看戏的人也全被遣散了不敢停留,院子里只剩梨愔、宁宇、环佩和两个宁宇的护卫。 梨愔仍卑微的跪在地上,垂着头。 没了旁人,宁宇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将人搀扶起来,半揽着她的肩搂在怀里,温声呵责:“病还没好跪什么跪?不要身子了?” “阿愔有错。”梨愔小声说。 “你有什么错?都怪那个贱人!”宁宇打断她,没好气说。 “的确是阿愔掉了帕子,愧对兄长的心意。”梨愔坚持道。 “行了,妹妹别自责了,你只要知道我的心意便好,我也知晓,你最是在乎我的,定是那贱妇故意惹事。也怪我平日纵她,竟连你也敢欺负了。” “没有欺负。” “好了,不争这个。”宁宇揉揉她的脑袋,关切道,“方才那贱妇可有害你气着,伤着身子?” “阿愔无事,只是不知,能否拜托兄长一件事?”梨愔说。 在宁宇的示意下,她继续说道,“今日之事,能否请兄长不要怪罪玉夫人和萍姨娘?还有,兄长能否请神医来,为玉夫人和萍姨娘诊治?方才玉夫人和萍姨娘都受了伤,也不知要不要紧,神医厉害又心善,定能救治好她们。” 宁宇蹙起眉,抬手敲了下她额心,宠溺又无奈:“你这傻丫头。好,兄长立刻遣人去请,妹妹别忧心了。” “多谢兄长!”梨愔瞬间露出欢喜,不顾礼节抱住了宁宇。 宁宇竟也直接顺势将她抱起。 “兄长?”梨愔略有些惊讶。 “外面风大,回房吧,兄长抱你回去。”宁宇说。 梨愔将头埋在宁宇怀中,小声着含羞:“多,多谢兄长……” 这一切心绪,自然是假装。假装懂事,不欲生事。假装良善,以德报怨。最后,再假装倾慕。 是不同的,都是敲她额头,可眉心留下的感觉完全不同。 只疼却不烫热。 是因为人不同吗? 若可以,她更想此时眼前温柔的人是千尘。 大约,是因为信任吧。 毕竟,千尘是这世间她唯一信任的人,是她唯一能献上生命的人。 虽然,不得不信,不得不献,却毕竟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