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火的小厨房与一间柴房,宁宇带着梨愔来到柴房门外。 柴房门关着,宁宇停下步子,担忧地望了一眼梨愔,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神情,很是不忍。 “就在里面。” “阿娘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梨愔有些奇怪,先一步上前推开门,才迈步进去,身子立刻僵住了。 柴房有些空荡,便显得地下躺着的人——准确说,是尸体,愈发突出刺眼。 这是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身体僵硬,皮肤黝青,五官上蒙了方白布,单看身体的样子,是大约在雪地里受了冻害,生生冻死的。 “小姑娘……”宁宇唤了句,试图说些什么。 梨愔已冲进了柴房内,扑着跪倒在尸体前,颤着手去扯那白布。 白布下的面容狰狞可怖,可她看着,却没有丝毫惧意,只是瞬间被泪水盈满了眼眶,如豆般止不住地重重往下砸。 宁宇和环佩也跟了过来。 宁宇夺过她手里的白布,又重新盖上,轻轻拍着梨愔的肩膀,“小姑娘,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 他话未说完,梨愔双眼一黑,身子一软,径直朝旁侧倒下去。 “小姑娘!” “姑娘!” 宁宇和环佩的惊呼声清晰入耳,但梨愔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仍紧绷着闭上眼。 她听到,宁宇慌张地冲环佩吼道:“快去喊神医来!”而后,抱起她往屋中跑。 环佩应声后,那动静也越来越远,是跑去喊神医了。 她依然装着晕倒,但丝毫不慌张。 因为,宁宇请的神医是千尘。 不过,他不是来帮她,他是来监视她的。 方才柴房内的那具尸体,也是备好了的,新冻死的可怜人,是他们故意让宁府的人发现。 为了不引起猎物丝毫的怀疑,成功入府后的第一场戏已做全。 该是第二场上演了。 · “府内这么多院落,少爷怎么偏将姑娘安排在此处住下?要知道,这里可是……” “嘘!当心隔墙有耳!若是传扬出去,老爷和少爷可决饶不了我们!给姑娘的东西送到了,我们快些去干其他活吧。” 府内丫鬟小声议论着关上门走远,安静躺在床上的梨愔猛然睁开了眼睛。 宁宇和负责照顾她的环佩此时都不在,她摸着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院中。 院中有一口井,上置木板,木板上还压了堆石头,但封的不算严实。 她来到井口边,一点一点将障碍挪掉。 当她拿下最后一块石头,用力推开井封,踩上井口时,身后猛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姑娘!” 是环佩震耳欲聋地吼叫声。 她原本端了碗粥,见状着急地扔了碗,猛扑过来抱住梨愔,环佩在梨愔身下垫着,将她一把扯下来两人一齐倒在地上。 “姑娘!姑娘这是做什么呀!切莫如此想不开啊!” 相较于梨愔,环佩身形算高大,就算是爬起来坐在地上,也比梨愔大出一团。 她以绝对的力量,一把揽住梨愔的腰,另一只胳膊抱住梨愔的脑袋,阻止着她的举动,一下一下顺着安抚着,又急忙冲着院外喊道:“来人!快来人啊!快去喊少爷!” 梨愔不答话,只默默哭着,环佩心软她可怜,一直说着劝慰的话,抱着她轻柔安抚着,一直到宁宇过来,她才松开手,规矩的站在一旁,欠身行礼。 “少爷,姑娘伤心过度,一时想不开,竟欲自寻短见!婢子不知该如何劝慰姑娘,只好请您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宁宇紧蹙起眉,又心疼又生气。 梨愔跪在地上,躬身行了个大礼。 “大哥哥,您替我找到阿娘,还救了我,我在这里,谢过您的大恩。” 她又一叩首,起身接着言道:“如此深恩本当回报,但阿娘已去,我在这世间也没有了存活下去的意思,我只想追随阿娘而去。如此愧对您的恩情,实在抱歉,还请您能够原谅。” 她再叩首,而后毅然站起身朝枯井边走去。 “站住!”宁宇扬声喝了句,“你如此做不仅愧对我,还愧对你娘!你如此懂恩知礼,想来也是你娘自幼时便如此教导了你,若你今日还不了恩,岂非愧对她多年教诲?她辛苦照顾你至如今,难道就愿意看你随她而去?想必她在地府也不愿见你!” 梨愔垂下头,有些惭愧的回过身,“可您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