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递过去:“不知道你们那里一般怎么吃,但我觉得这个味道没有人能抗拒!” “谢谢你,女士。” 丘比特还是很少回应,即便陈阿财这样细心又体贴,他仍然只是客客气气微笑感谢,就好像这个地方土生土长,一个君子礼仪刻入骨中的小少爷——尽管用着奇怪强调和语言格式。 她以为这人实在累了,便不打算计较,可丘比特满心凌乱和步步设计的分寸感被忽视了个透,连气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生。 他无意识地扯扯自己袖子,又就着发亮的弓箭照照容貌,确定自己仍然光彩照人,才礼貌开口询问:“阿财,请问今晚需要我帮你阅读文字吗?” 陈阿财对着那本书已经傻笑很久很久,但是在脑子贫瘠的小爱神眼中,如果一个人对书籍是敬畏、赞美或困惑以外的表现,那便是对内容有一定不满。 他是无比体贴的爱神,应当为女士排忧解难。 陈阿财正看到男女主之间百般你追我赶,互相暧昧,好不快活的地方,闻言只是挥挥手,却一个不小心把丘比特给招了过来。 当那个金黄色的毛绒脑袋出现在她手边时,她险些栽倒在火里。 书籍被猛然合上,火苗突地一跳,那个脑袋也抬起来,一双宝石蓝眼中全是困惑不解。 紧接着,玫瑰花开始张合:“请问我有哪里惹恼到你了吗?我为此感到自责,并且遗憾,但请问你是否能告诉我缘由?” 十五岁的少年面庞精致,又像是被雨浇打过的娇花一样,不解和委屈恰似当时。 甚至他还欲说还休看她一眼,小声叫了句:“姐姐。” 老天。 陈阿财在美色面前,几乎是马上就遗忘刚才自己为什么合上书,那些白花花的文字都变成红艳艳的嘴。 老天,这太美丽了。 没人告诉财神什么叫爱,她生长在最纯粹的环境当中,只能觉得这颜色像个珍宝,但是像什么呢…… 那就叫“丘比特嘴唇石”吧! 陈阿财很好接受着这种熟悉却不同的情感,她一厢情愿将此分类为“欣赏”,然后一本正经想。 不过心思回到当下,看见眼前这人快哭了的模样,她还是动了动恻隐之心:“其实我也没怪你,只是刚才在看一些东西,嗯……比较深奥,我要自己好好研究。” 丘比特眼睛像是被水洗过那样,汪汪的,温温的,就这么看着她:“姐姐,请问我不可以看吗?” 似乎是感受到当他喊出“姐姐”那一刻,陈阿财几乎有点失神的暗爽,爱神很体贴,然后改变了称呼。 果然,当他这样说,陈阿财就没有任何拒绝的底气。 她只是偷偷把书移了两面,用手指确认其中没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才递过去:“诺。” 丘比特看过去,看见书上密密麻麻写着些情节,写着他再熟悉不过的酸言酸语。 “姐姐喜欢看这个?” 此刻身边是陈阿财,他就没有收敛心思,认认真真看着每一面,一字一字读:“……谭郎,你是不是从未爱过我?” 陈阿财眼睛顿时瞪大。 男孩恍若未觉,他甚至语调之间自成起伏,两个人对峙的模样几乎马上显现在财神眼前。 “他摇过头,咬咬牙,只能无奈道:‘我滴情啊爱啊,你便是我滴心肝呀,但前途渺渺,你我哪里同路,便是就此——别过。’” “你便是我夫,我也是你妻,你我天地有过情长,为何要决断!” 那有可能是女主角,因为丘比特用少年音色尖着嗓子,一字一句婉转动人。 陈阿财已经快要愣住,她只知道自己刚才在看他们“天地情长”那一段,可谁知道这之后就是海誓山盟! 丘比特仍然继续着,他甚至像入戏一般,时不时啜泣两句。 “难得情人,难得情人!哪里有这样的一种事!你若是要走,你要去长安,那便从今往后,山水再不相逢!” “晚娘,你可是要割我的心!” “谭郎,是你负我!” 陈阿财突然有点忍不下去了。 “……可以了,可以停下了。” 她听得面红耳赤,咳了两嗓子,转过脸,莫名有些羞涩道:“我不知道这本书原来这么……我以为只是去长安的。” 难怪当时那人递给她的时候还打量了自己几眼,但估计这书卖得好,他才选了这么一套。 丘比特停了下来,但呼吸声似乎一直很重,重到陈阿财莫名产生幻觉,好像他们不是在破庙,而是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