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原本就只是装晕,想着逃避开眼前人,却不知是她演技太好,还是有人刻意遮掩,竟然真就这样光明正大被宙斯抱着走了一路,径直走到自己院子里去了。 幸好跟过来的是宝玉,而不是宝钗,不然迟早要问她两句。 一路上林黛玉只能这样想,算是苦中作乐。 宙斯步子大,哪怕抱着黛玉也能比宝玉要快不少,在路过一小片假山时,他只是轻轻侧过身子,就能让宝玉找不到他们。 眼看那人径直走过,往女孩住所去,宙斯眯着眼,将怀里女孩抱得更近,让她的头几乎靠到这个高大男人肩膀上,像是一只鸟儿眷恋着树那样。 只是现在,这棵树弯下腰,凑到女孩儿身边问:“我亲爱的姑娘,如果说你仍然要伪装下去,我不介意陪你演这场戏。但很遗憾地告诉你,我现在有些生气,以至于我需要打扰你的美梦了。” 哪怕听见他生气,黛玉也不知为何心中无甚反应,却是在想,难道西洋人都喜欢把“爱”字挂在嘴边吗? 他们似乎只会对物件说“爱”,对长辈敬爱,看慈母溺爱,却好像很少会如此直白——就像黛玉,哪怕是在心里也只敢往“我心里有他”去想,似乎“爱”字跟生死并重,又予情意分量,轻易之间怎么也不敢说。 当然,这些想法放在此刻都得抛诸脑后,她现在只能偷偷摸摸睁开眼,还没抬起头就转过弯,躲避掉宙斯视线:“大人说的,像是我不是了。” 转弯也不好,他们之间太近,黛玉往上看是肩膀,往下看是胸膛,这个人身体每一处都鼓鼓囊囊撑着衣服,好像一只鼓鼓囊囊的粽子。 宙斯挑着眉,先明知故问:“请问这是黛玉小姐在对我撒娇吗?” 他看见黛玉猛然抬头,好像想要争辩,又说不出口,气馁地缩回他怀中,方才还积郁着满怀怨气,如今全都散去了。 好吧,他知道不是,但仍然愉悦。 不过该说的话仍然得说:“你的兄长与你之间似乎有些太亲密了,小姐,你知道的,男人很擅长妒忌。”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小姐。” “我不知道!”似乎是觉得这种争吵幼稚而没有意义,黛玉拐过弯,与他说,“二哥哥于我,是最重要的那个伴,他知我又重我,如同友人,亦是……” “反正同你不一样!” 她没说下去,但宙斯懂得。 他心爱的女孩为了躲避他而装作昏迷,被他抱在怀里后还能将言语化作利刃,与他三言两语之间撇清所有关系。 那个人不一样,那他呢?宙斯想。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老天,这个女孩的心是多么坚硬!她明明在我怀中,怎么会盼望另一人的身影! 宙斯把她抱紧,告诉她:“可你也知道我想法,不是吗?” 男人眼下满心妒忌,他将靠上那只手挪到女孩后脖颈,只是稍稍一用力,他们就不得不相望:“你知道我爱你……用你的这里的话便是心悦着你,是心中有你,或者说你是我心上人,是我要过门的夫人,对吗?” 那一片覆盖的长发被他挑起,而对视着的双眼已经露出恐惧与无措,透露出一个令宙斯悲伤的信息——她十分畏惧现在的自己。 他是那么无奈,又那么坚定。 哪怕是畏惧,也能让自己拥有她,不是吗? 于是他更加恶劣百倍,摩挲着那一片最熟悉不过的细嫩皮肤,一句句逼问道:“他可曾知道我吻过这里?嗯?或者说他吻过吗?” “那个不过二十的毛头小子,哪里能比得过我,能让你沉入欲/望和爱意当中,能让你得到全世界最华丽的宫殿和最美丽的珠宝,能让你成为最让人羡慕的女孩,甚至让你站上权力之巅,他做得到吗?” “可是我能,我可以,”宙斯讲到最后已经贴上她脸颊,用亲近的方式逃避掉她刺眼的恐惧,甚至将嘴唇轻轻吻上女孩耳垂,感受她在他怀中颤抖,又变本加厉,“看看我吧,亲爱的女孩,我可以做到那一切,只要你愿意。” 只要你愿意,把手伸给我,女孩。 黛玉不能挣脱这个怀抱,她知这个男人肩膀的高度与她身子相差无几,但她仍然哭着躲避男人的啄吻:“你这登徒子!” “我哪里稀罕你那些金银物!便是眼下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断不与你相苟且!” 她哭得惨烈,眼泪凝成珠子往下落,一颗颗砸到宙斯脖颈间,他却只在第一次感受到时僵住一瞬,却一刻也不停。 “你放过我罢……”她哭得累了,只能将这句话颠来倒去,“你放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