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露出了一副略微迟疑的神色,最后才道:“这,我的确有一个法子,只不过这法子有风险,光靠我一个人只怕成不了。” 茹夫人听到她说自己有法子,当即就露出了欣喜之色。 她就知道,柳大夫一定有办法的。 只要有办法,无论有什么困难,自己都一定要查清楚。 茹夫人语气诚恳,“柳大夫,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我便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兰清笳摇了摇头,“这事光靠我们自己人也做不到,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忙,若我能说服那人配合我们的话,那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一半了。” 茹夫人一愣,旋即,她也很快就猜到了兰清笳口中所说的那人是谁。 她道:“你说的是朱大夫?” 茹夫人能想到的只有这位朱大夫,因为他是目前来说,与瑞儿的病症关系最密切,又还算有些分量,能说得上话之人。 兰清笳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她自然没有把自家二师兄的身份告诉茹夫人,毕竟,茹夫人只能算是他们的合伙人,而不能算是绝对的亲信。 说出了二师兄的身份,就是主动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万一她与茹夫人之间的联盟破裂 了,那他们就会陷入十分被动的局面。 是以,眼下茹夫人只知道朱大夫同样医术高明,且为人谦逊好学,不耻下问,对医学十分痴狂,为此,他几乎如痴如醉地向兰清笳请教学习。 茹夫人对这样一个人,心里也是十分佩服的。 同时,她悬着的心也落了地,至少这位朱大夫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他不会对瑞儿的病症指手画脚,不懂装懂,这就避免了瑞儿的病情遭遇变故的可能。 也正是因此,茹夫人对朱大夫的感官不错。 但他毕竟是谢立新带回来的人,若是他发现他们背地里在做一些事情,难保他不会向谢立新报告。 他若真的向谢立新传讯了,也不能说他的人品不行,而只是双方之间的身份立场不同罢了。 在茹夫人眼里,他与兰清笳就只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这样的关系的确并不足以让他完全站在他们这边。 兰清笳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末了道:“我要用这个法子,就难免会在这件事上夸大其词地大肆渲染,如此才能引得那下毒之人心里生出紧迫感。 若对方当真不想看到小公子的双腿恢复,他必然会趁机做些什么,届时,我们就能验证此前的猜 测,确定他是否是那下毒之人。 这段时间朱大夫对小公子的病症已经十分熟悉,我们之间也进行了很多无保留的沟通,我这个时候贸然宣布小公子的病症很快就能痊愈的话,那些话或许能糊弄其他人,但却绝对糊弄不了朱大夫。 到时候,他若是拆台,我们的计划就没法实施下去,那幕后之人定然不会轻易上钩。” 茹夫人听完了兰清笳的这番话,心中这才了解了兰清笳的计划,也明白了她的顾虑。 她的这番顾虑的确十分有道理。 事实的确如此。 没有朱大夫的帮忙配合,他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要胎死腹中。 茹夫人顿时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方才的那股子欣喜激动全都荡然无存了。 兰清笳反问茹夫人,“不知夫人您是否还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茹夫人很努力地思考着,她希望自己能想出更好的点子来,能让那人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来,但最后却是只能颓唐地摇头。 “是我太没用了。” 兰清笳并没有失望,也没有意外,这不过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罢了。 茹夫人虽然是谢老夫人的亲生女儿,但她所受到的待遇却是连她这个谢家请来的大夫都 不如,很多事情,她就算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能力。 说白了,她没有人手。 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兰清笳是在等待时机,她不能太轻易地应承这件事,不然显得太上赶着,更会让茹夫人以为她做这件事好像十分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一般。 她要适当地为难和迟疑,才能让茹夫人知道自己的被迫与无奈,从而让茹夫人记住她的这个恩情。 茹夫人先按捺不住了。 她实在是不甘心就此放弃探寻真相的机会。 虽然方才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兰清笳的一家之言,但茹夫人心里已经认定了,就是那个人一直在给瑞儿偷偷下毒,因为他恨自己,连带着,也恨瑞儿。 若是不能把那人的真面目揭开,她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