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新住处依旧地处偏僻,只不过环境比之前的小木屋要略好了些,但也仅此而已了。 云帆虽为马厩的马奴,但其实也没人敢要求他去上工。 他想要干活的时候便干活,不想干活的时候便可以大喇喇的休息。 只有在遇到一些不服训的烈马之时,才会有人硬着头皮来找他。 因为只有他能驯服那些烈马,只要他一出马,再烈的马都只能乖乖听话。 此时云帆便正在自己的新住处闭目养神。 昨晚上几乎一夜没合眼,他便躺在床上闭目小憩。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休息,很快就没时间休息了。 但他没料到,姜德海会来得那么快。 不用开门,光听那脚步声,云帆就能判断出来人是他。 果然,姜德海的声音传来,那语气还颇为客气。 “云帆,你在里面吗?” 姜德海也不想那么客气,但云帆的脾气古怪,姜德海现在有求于他,不管心里多么着急,他也只能努力压着。 云帆睁开了眼睛,语气冷冷的,无波无澜。 “什么事?” 姜德海:“的确是有一件事,我进来跟你说。” 说完,他稍稍等了等,见云帆没有出声反对,这才推门 进来。 姜德海进了屋,先是四下环顾了一圈,旋即笑呵呵地道:“我听说你原先住的那木屋倒塌了,特意命人给你安排了这个住处,你觉得可还满意?” 云帆:“若是我不满意,你还能给我换别的住处?” 姜德海见他肯搭茬,当即就拍着胸口保证,“自然如此,只要你开口,不论是哪里我都给你安排。” 先许诺,若是做不到就当自己放了个屁便是,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云帆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淡淡道:“我想住你的院子。” 姜德海:…… 他脸上的表情微微凝滞了一瞬。 他还以为云帆要提出住到茹夫人或者小公子那里去,没想到他竟然要住自己的院子? 姜德海自然不愿意,那是自己的院子,各处装潢摆设都堪比正经主子。 最主要是,他的书房有暗格,密室等机密的安排设计,自己的院子给他住了,那些精巧设计的暗格密室也带不走。 但面上他却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直接张口就答应了。 “行,没问题,我马上就给你腾地方。” 云帆:“嗯,那你去吧,我等着住。” 姜德海:…… 他只能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 “这搬院子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搬好的,但我今日来找你,却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请你帮忙,我……” 不等姜德海说完,云帆就直接干脆利落地开口拒绝。 “我没空。” 姜德海:…… 忍忍忍。 姜德海扯出了更大的笑脸,让自己看上去十分真诚恳切,“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让你白帮忙,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管提,我都答应你。” 云帆朝他看来,眼底的轻蔑之意更加明显。 他上上下下地扫了姜德海一圈,嘲讽道:“你不过就是谢家的一条狗罢了,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夸下这样的海口?” 姜德海闻言,一张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 他一个马奴,有什么资格和底气敢说自己是一条狗? 就算自己是谢家的一条狗,也比他这马奴强! 虽然气炸了,但是姜德海还是非常努力地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他只能一遍遍地在心中默念,不能气,不能气,自己还有需要这小子的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 姜德海脸上那抹干巴巴的笑快维持不住了,他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唇。 “我好歹也是这临郸的总管事,在外面不敢说,在梨园说话还是有几分 分量的。” 云帆的语气依旧满含轻蔑嘲讽,他反问,“那你上次答应我的事怎么没办成?莫非你当初说的话,自己都当成在放屁?” 姜德海的老脸顿时又是一阵青一阵红,火辣辣的,又羞又恼。 他还在强自辩解,“上次之事是个例外,我说了,并非我不想帮忙,而是茹夫人她自己不想见你……” 云帆直接闭上了眼睛,“既然你现在还在把我当傻子糊弄,那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姜德海闻言,顿时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