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详细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茹夫人犹豫了一番,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当初,她来到了这里,在梨园长住了下来。 时日久了,她便觉得有些无聊,那日,她是上山狩猎的,但没想到,猎物没抓到,却是迷路了,她在山上焦急地寻找出路,便遇到了那孩子。 他不会说话,也不会直立行走,而是像一只狼崽子一般,只会四肢爬行,见到来人,他就像是狼一样发出了吼叫。 他更没有名字,云帆这个名字,便是茹夫人替她取的。 茹夫人把身上仅剩的果脯点心分给了他,然后,他就带着茹夫人找到了出去的路。 可一听到侍卫们的声音,他就立马跑了,跑得没了踪影。 兰清笳追问,“那他后来是怎么来到梨园的?” 茹夫人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异样的情绪,像是突然回忆起了什么印象深刻的人或事。 “我命人上山找他,最后,是一名猎户把他带回来的。 他被捕兽夹伤了腿,情况很不好,我就把他留了下来,请了大夫为他医治。” 后来,云帆在茹夫人的精心照料下,终于一点点慢慢恢复了,他还学会了直立行走,学会了说话,茹夫人还手把手地 教他习字。 他很聪明,几乎一学就会了,茹夫人对他也越发喜爱。 但他性子桀骜不驯,除了对茹夫人以外,对其他任何人都不假辞色,有时候还会暴起伤人。 若非茹夫人护着他,他只怕早就被从梨园赶出去了。 “后来我生下瑞儿,就离开了这里。” 兰清笳追问,“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 茹夫人的脸上闪现出一抹伤痛,“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不被允许。” 究竟是被谁所不允许?这自然不言自明,除了谢家,又还能有谁? 兰清笳还注意到,茹夫人几乎没有提到过她的丈夫,就好像这个人在她生命中完全没有扮演过什么重要角色,没有发挥过什么重要作用。 是因为他死得太早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茹夫人稍稍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再次开口。 “我在梨园,唯一可以称得上人脉的人,就只有云帆。 但我现在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甚至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也不能主动开口去找他,就算我开口要找他,他们定然是不会帮我找,甚至还可能会连累他。” 兰清笳沉吟片刻,道:“我会尽量想办法找到他,但目前我还没 有什么好法子,我只能尽力而为。” 虽然兰清笳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但不知为何,茹夫人对她就是有种谜一般的自信,她几乎是瞬间就把心放了下去。 她觉得,只要有柳大夫在,那就一定能办成这件事。 茹夫人答应了会帮忙绘制梨园的地图,但现在没有笔墨,时间也不充足,便只能等明日了。 翌日,兰清笳便替她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茹夫人提笔就绘制了起来。 不出两刻钟的时间,她就把梨园的完整地形图画好了。 虽然只是一张地形图,但也能看出茹夫人的画工精湛,俨然十分有功底。 兰清笳这个时候不禁生出疑问,不知茹夫人的娘家是哪里的? 原本她也问过这个问题,但茹夫人的态度含糊,只说自己是小门小户之家。 便是谢天瑞,也对此含糊其辞,明显带着遮掩之意。 兰清笳见此,心中对茹夫人的身份更是不觉多了几分好奇,只是不便再探查罢了。 现在,她心中的那股子好奇更深了几分。 她再次开口试探,“寥寥数笔却也能看得出,夫人的画工委实不凡,想来也是幼时便受名师教导,方能研习出此番扎实功底。” 茹夫人 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赧然之色,“不过就是雕虫小技罢了,哪里值当你这番夸赞?” 兰清笳却是认真道:“我虽不通丹青,却也会看,夫人的落笔都非常有章法,定是名师教导所成,想来夫人家里也是书香世家。” 茹夫人的神色微闪,摇头,“不是,就只是寻常商贾罢了。” 不待兰清笳再问,茹夫人就岔开了话题,“我这布局图并不完全准确,你们只能作为参考,不能过分依赖。” 兰清笳见她刻意岔开,便也及时打住,没有再追着问,不然反而要引她怀疑。 晚上,兰清笳将这份布局图拿给了秦淮,秦淮只看一眼,就基本上记下了